是的,之前,是她做事欠考虑,是她让儿女们深深的失望了,伤心了,也寒了心!是她错了,是她对不起儿女,对不起大丫!那孩子这段时间,一定很难过吧?被任渐离那样的欺骗,那样的伤害,她如今想开了没有?她不会想不开,做出什么傻事来吧?
一念及此,刘香椿的心就如同落入了油锅一样,异常的煎熬。她的眼睛一下就红了,泪水奔涌而出,哽咽的说了一句:“娘,俺回去了,俺回去给大丫兄妹几个做点好吃的!”
扔下这么一句话,就落荒而逃。
刘氏目送着女儿仓皇而去的背影,深深的叹了口气:“但愿这傻丫头当真醒悟了过来,不再做出伤害自个儿女的事情来,也但愿大丫能够早日解开心结,跟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!”
这个女儿,从小到大,她是最心疼的。不为别的,只为这女儿是跟她姓的,她自己是独生女儿,女儿跟她姓,也算是为老刘家留了一根香火。虽然不是儿子,但是好歹也有一个血脉,不至于让孩子的姥姥和姥爷,日后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。
然而没有想到的是,这个没有姓谭的女儿生的长女大丫,竟然是个有大出息的人。连带着,谭家的人都过上了好日子,为此她都不知道有多么的高兴,多么的骄傲和自豪。然而,或许是乐极生悲吧,因为女儿香椿的糊涂,以至于将大丫陷入了十分不利的境地。由此,大丫也跟香椿生分了,为了这件事情,她可是寝食难安啊!
这世上的事,怎么就难有圆满的呢?
老太太站在山梁上,望着葱翠的远山,无奈的长叹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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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的时候,大丫和向东回到家门口,正要伸手去敲门,不料那扇沉重的木门竟然“吱嘎”一声,自动打开了,把两人给吓了一大跳。
刘香椿竟然笑盈盈的看着兄妹俩,对两人和蔼的笑道:“回来了,肚子饿了吧?娘了你们喜欢吃的东西,快进来,娘这就去给你们端出来!”
那笑容是那么的慈祥,那么的亲切,那么的欢喜。一如很多年前,大丫初初来到这异世,第一眼看到这个便宜娘的时候那般,让她觉得很温暖,很温馨。心里的那点疙瘩和郁闷不快,还有埋怨,就莫名的消散了不少。
也罢,既然她知道悔改了,并且还跟她这个做女儿的低头了。那么,就原谅她吧,都是一家人,低头不见抬头见,老是这么僵持下去,也不是个事啊!这样的话,大家都很累啊!而且,刘香椿毕竟还占了母亲的身份,她这个做女儿的,也不好老跟长辈较劲不是?
一念及此,她就微微一笑,叫了一声:“娘,谢谢你!”
“不用谢,不用谢!我是你们的娘,为你们做点吃的,还不是应该的。”刘香椿听到她叫“娘”了,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,泪水一下就湿润了眼眶,连忙走在了前面,抬起衣袖偷偷的擦了一下夺眶而出的泪水。
向东也是热泪盈眶,此情此景,他曾经在梦里梦见过好几回了。娘跟妹妹生分了,就跟陌生人一般,最难过的那个人,也就是他了!
妹妹终于释怀了,娘也终于知道错了。这就好,这就好!这段日子,家里的气氛可压抑了,让他都觉得有点透不过来。那样的日子,让他仿佛看不到阳光,见不到希望,没有了奔头。一天天,都是在煎熬之中度过,那滋味委实不好受啊!
娘,原本是再好不过的娘,只不过一时被那富贵荣华和虚荣给迷*惑,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,做下了糊涂事情。而妹妹,其实也是再好不过的女儿,她对娘再孝顺不过了!这么些年,她对娘的体贴、关怀跟呵护,那可是一等一的好。
如今,两人冰释前嫌,和好如初,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啊!比捡到金元宝,还要让他高兴和开怀,心里就跟喝了蜜糖一般,甜滋滋的。只觉得在心灵的某处,有一股喜悦的清泉,在“咕嘟咕嘟”的往外冒。
跟便宜娘和好了,大丫的心情也着实不少。话说,她就不是一个可以沉得住气的人,跟家人较劲,不是她的长项啊!在过去的三个月之中,如果不是时常要去蔷薇山庄搞研究,她都不知道这日子能否过下去。或许,她早就被自己给逼疯了吧?
晚饭过后,她关上自己的房门,进了空间的库房,用一个小坛子捡了十来个金元宝,还有一些五两一个的银锭,抱着小坛子去了大哥的书房。
这个时点,大哥一般会在书房练字,或者看书。当然了,这书跟向西看的考试的书,可是大大的不一样。他看的书,基本上都是大丫头从空间图书馆抄写的,主要是农业、水利、科学技术和医药方面的书籍,也有一些关于政治和地理方面的书籍。
而医药方面的书籍,又以《本草纲目》为要,并配上了药草的插图。主要的用意,就是让大哥多认识一些草药,有备无患。多认识一些草药,并记住这些草药的用途,说不定什么时候,就可以救自己一命,或者救家人一命。
事实上,她的未雨绸缪,是非常有远见的。在将来的某一天,向东不仅凭借自己对药草的认知,救了自己跟好些人的性命,而且居然还被这十里八乡的人誉为了“神医”。
如今,已经是秋天了,夜里的山前村,还是有一点寒凉的。书房的门没有再开着,大丫一手抱着小坛子,一手去敲门:“大哥,是我,把门开一下!”
向东正坐在桌前看书,听到妹妹的喊声,连忙飞奔过去把门打开了:“妹妹请进!”一边说,一边伸手接过大丫手上的坛子。
大丫反手将门关上,又上前几步,麻利的将窗帘给拉上,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。
向东好笑的问:“啥事啊?这么的神秘。”
“大哥,打开坛子看看。先说一句,不要太惊讶,更不要喊出声。”大丫压低声音,乐呵呵的笑说道。
“行!大哥保证不会咋咋呼呼的!”说话间,向东已经好奇的打开了坛子,一看,哇塞,惊呼声差点就夺口而出。幸好记得妹妹的提醒,连忙也压低了声音,惊喜的道:“这么多金元宝和银子,你拿来这里干啥?”
二斤装的酒坛子,满满一坛子的金元宝跟银子,折合成银子的话,得是多少啊?妹妹把这坛子抱来,莫非这是要给他的么?
大丫笑着解释:“大哥啊,我估算了一下,这坛子里的金元宝和银子,折合成银子的话,大约会有五千两左右。这个小坛子,大哥找一个地方埋起来,最好就在这书房挖一个深坑。”
向东连忙摆手,把头摇成了拨浪鼓:“我不要,你自己收起来,日后遇到了好男人,就用来置办嫁妆!”
妹妹已经很可怜了,在过去的日子里,好不容易跟任渐离合伙开了一个迎客来。然而,却因为要筹钱营救他和向西、云山跟大师兄,那个迎客来也被贱价给卖掉了。不但如此,那一次,就连养殖场和忍冬山都卖掉了。
迎客来的银子,被任渐离给贪了去,好在那些聘礼和聘金留下了,也算是对妹妹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!而卖养殖场的银子,都拿去牢房打点了。在那一个月里,妹妹每天都去牢房送饭送药,去一次没有个五六十两的银子,那些狱卒压根就不放人进去。
请狱卒关照一下,不随便打骂,并将牢房里的卫生搞好一点,一个月下来,妹妹一共又给了那些狱卒五六百两的银子。否则的话,即便路不凡不故意折腾他们几个,就凭之前受的那些伤,等他们从牢里出来之后,恐怕半条命都要去了!
在半路上养伤的那一个月里,租房子的银子虽然是任渐离出的,但是他离开那里去京城的时候,妹妹担心他手头不宽裕,坚持没有收下他给的那一千两银子。即便如此,每一天的伙食,也是非常的丰盛。用的药,也都是最好的。那个时候,妹妹手头的银子有点紧,还去当了几件首饰。
犹记得当妹妹带着他们回到山前村的时候,妹妹放下心来,一直表现得很沉稳的她,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:“幸好安然回来了,如果在路上遇到什么事,稍微耽搁几天,恐怕就要露宿荒野了!”
那时,他就顺嘴问了一句,妹妹就淡淡的笑说了一句:“没啥,就是钱袋里只剩下不到三两的银子了! ”
听完这话,他的心里就不禁一片黯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