舜华这时候才稳稳的将砖头放下,席子语这一声声哭得,简直让他想打人。
“差不多得了啊?我还喘着气呢?”说着话,两步上前将席子语给拉开,这才将菱一给解救了出来。
“老不修,就会趁机占便宜。”舜华瞪了席子语一眼,“你还苦呢?你每天不知道过得多春风得意,出力的事情全是我做的好吗?”
“嘿嘿,我知道师兄最好了。”席子语故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,“不过你竟然是师兄,就不要那么孩子气嘛,跟我一个师弟争什么?这么大的人了,竟然还为这点小事吃醋,身为师兄……不应该了啊?”
几日没见,菱一觉得席子语的这张嘴,是不是越来越毒了?
他竟然毫无所觉,不顾气得差点七窍生烟的舜华,忽略舜华那一声,“谁吃醋了!?”
竟然还转过头对菱一一笑,眨了眨眼睛道:“师父,我说得对吧?”
菱一有些没眼看,本以为他们在这吃尽了苦头,被封了修为,虽然体力还是比一般人好些,但到底是做力气活……他们以前在谷中,最多也就是砍砍柴,上山摘点野菜,给菜园子松松土……
在凌云谷之前,甚至说声娇生惯养也不算错。
如今被霄沂弄来搬砖修宫殿,肯定是又累又委屈,还伤自尊,没想到啊!
席子语果然是在破庙幻境之中见识得多了,当真是不论在什么环境里,只要他在,绝对都能混得很好啊!
第170章 第170个坑
之前霄沂说过炽墨的身体并没有大碍,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,霄沂还亲自去看望,菱一就也跟着去看了一眼,看炽墨躺在床上苍白无力的样子,心里有些喘息不过来。
总觉得满眼都是他鲜血横飞,一步步拖着血脚印走到她身前时的模样,那时的他……是什么表情?是什么心情?
菱一觉得这屋子里闷得喘不过气,所以才非要找了个借口去看席子语和舜华。
两人是等了这么多天,总算是等到了菱一来解救了他们……在菱一的监督下,席子语将这几日赢来的魔晶全都退给了这些工匠。
这些工匠赚的都是辛苦钱,赌博不是什么好习惯,席子语一张嘴能说会道,忽悠这些人轻而易举,更何况他们虽然被封了修为,但是实力跟这些工匠根本也不在一个档次,如此赢来的钱……怎么用得安心?
不仅将赢来的钱还了回去,之前用来买肉吃的那些也都还了回去。
不过菱一为两人解了体内的封印,他们能使用乾坤袋了,倒也不吝啬了,自己填补着将用了的魔晶都全部退还了。
之后就高高兴兴的缠着菱一给他们做了一顿大餐,胡吃海喝了一顿,才觉得满足,又听菱一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。
两人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,席子语大叫一声,“好哇,大师兄越来越狡诈了,太阴险了,明明知道师父没事,竟然不告诉我们!叫我们这几日担心成什么样了?”
说着还捏了捏舜华的脸,虽然被舜华拍开了,但是他还是夸张的道:“看看我们二师兄,都饿瘦了!”
菱一笑得无奈,舜华也嘀咕道:“就是啊,借此机会教训了我们一顿不说,还罚了我们那么多天……结果原来都是他的手笔。”
“他教训你们是应该的。”菱一摸了摸舜华的脑袋,顺了顺毛,笑道:“难道咱们这次魔界之行还不够他教训的。”
说着,菱一不由得扁了扁嘴,“别说你们了,我也被好一通教训呢。”
三人杵着脑袋,顿时愁眉苦脸,异口同声的道:“大师兄(小沂儿)太凶了。”
……
菱一跟着席子语和舜华两人插科打诨的混了一天,心情轻快了不少,就连神识上的伤也觉得松快了不少。
看着天色晚了,两人非要将她送回房间,好一阵叮嘱她好好休息,好好养伤,不要操劳,硬生生的打断了菱一想要去看看炽墨的行动,答应他们会好好休息,绝对不会再乱跑了,两人这才离开。
只是两人搬了那么几日的砖,如今修为回来了,又知道一切都是霄沂暗中策划忽悠他们的,心里怎么也咽不下去这口气。
“我堂堂鬼王,难道会怕了他魔尊?”席子语拍了拍胸口,对舜华道:“二师兄?怎么样?你可是要一统妖界的人,不能怕了吧?”
舜华本来性子就直爽,有些小暴躁,哪里经得住激,当即道:“我会怕?”
“走着?”席子语使了个颜色,舜华自信的点了点头,两人本是要回屋休息了,毕竟劳累了好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一番……
可这会儿也不急着休息了,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,于是朝着炽墨的住所去了。
听说霄沂一整个下午都守在那。
舜华哼了一声,不满的道:“他居然这么好心,我总觉得哪里不对!”
席子语表示赞同。
……
魔宫本就以黑色为主,魔界天色阴沉,所以魔宫的宫殿里,若是没有点上通亮的灯火,那么整个宫殿都会显得十分阴沉。
这种阴沉诡异的气息好像才能代表魔界一般。
炽墨所在的侧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,本已经是深夜,可却没有点灯,没有一丝的亮光透出来,整个院子也没有任何人影,气氛安静得诡异。
霄沂静静的坐在房间的屋内,桌上点了一朵小小的魔火,照亮的范围也就桌子那么宽,其他地方都隐在黑暗之中。
炽墨本该还昏迷不醒,但床铺之上却空无一人,而霄沂闭着眼睛,表情淡漠,一点也不紧张和惊讶,像是在闭目养神。
直到隔壁浴室传出来一声痛苦压抑的闷哼,霄沂才睁开了眼睛。
他起身推开了门,浴室里也是暗沉沉的,但适应了黑暗的霄沂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室内的一切。
地板上全是暗色的血液,新鲜的,带着一股让人不适的腥味,这血一点点的自黑暗之中流淌出来,从屏风下一点点渗透了过来。
霄沂好像看不见一样,丝毫不嫌弃,踩着这一地的鲜血绕过了屏风,大浴桶里是一种颜色极为诡异的液体。
混合着血液,显得鲜红异常,但这鲜红又不似血那般,好像只是掺杂了血液,颜色却更加的鲜艳。
满满一桶,红得触目惊心,所以炽墨白皙的肌肤在这黑暗和血红的世界里,显得十分突兀,他无力的靠在浴桶之中……那鲜红的液体刚好没过他的胸口,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脖颈上那道十分深的伤口,没有一点愈合的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