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可能的!当时那里根本就没有人在。只有我和表公子。我特意四处看过的”
最后一句说出来,事情,似乎也就没必要再去审了。
若不是心中有鬼,又何需在意四周是否有人?
钟离夫人冷哼了一声,“春香,既然如此,那为何之前老夫人派人去问的时候,你们一个个地都说不知道?”
“回夫人,是因为奴婢等都收了二夫人的好处,每人一百两银子。奴婢们若是不收,便要被乱棍打死的!”
春香说着,已经是哭地上气不接下气了。
黎晴眼看着一切都完了,两眼一翻,晕了过去。
黎晴晕了,可是洪氏却不能晕。
这个时候,若是她真的晕过去了,岂非是等于不打自招了?
“一派胡言!本夫人何曾让人给过你们银子了?”
洪氏气得鼻子都歪了。
她平时打赏下人,也都是一些碎银子。
何曾舍得过一百两?
而且还是几个下人,她是傻了不成?
“老爷,您可以再去问问其它人,奴婢真的不敢撒谎。”
由始至终,安潇潇都不曾插手这次的审问。
倒也不至于让老夫人和洪氏以为是她以权压人了。
安潇潇的嘴角微扬,不轻不慢地品着茶,“父亲,依我看,有些事情,适可而止吧。二夫人再不济,也还是钟离家的人,若是一点儿面子也没了,丢的也是钟离家的脸。”
安潇潇这个时候适时地出声,一方面是为了保全钟离家的名声。
毕竟没听说过一个钟离家的夫人,竟然还怂恿着自己的外甥女,自毁名节,只为了攀上高枝的。
洪氏的脸色苍白,可是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她知道,春香此时敢这么说,定然是早就被人收买了。
若是将其它人叫进来,说辞应该也是一样的。
到时候,黎晴身上的罪名,只能坐地更实了。
“王妃说的不错,这件事情,就到此为止吧。将人带下去,之后随夫人处置。”
“是,老爷。”
钟离起的脸色也不好看,自己妻子的外甥女做出这样没脸的事情来,的确是有够丢人的。
洪氏眼看着下人们都退出去了,脑子里倒是清明了一些。
“母亲明鉴,儿媳从未做过这等事。您是知道儿媳向来小器的。银财之物,儿媳向来看得重。您将府上的人召来问问,儿媳何时赏过他们十两以上的银子了?”
洪氏一边说着,一边拿帕子抹泪,无非就是想说,她是被人冤枉的。
老夫人的嘴角抽了抽,现在说这个,还有什么意义呢?
钟离起没吭声,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,才会娶了这么一个蠢笨的婆娘。
安潇潇似乎对洪氏的说法更有兴趣了。
“既然二夫人说不是你做的,那么,就当不是吧。只是,这位黎姑娘实在是不便再留在钟离府了。”
洪氏一怔,“晴儿原本就不住在这里的。她住在我们二房。”
安潇潇唇角一弯,“住在二房?这么说,那里不是钟离家的产业?”
洪氏一窒,说不出话来。
老夫人眼珠子转了转,“潇潇呀,这个黎丫头虽然做错了事,可到底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,如果不让她住在这儿,她还能去哪儿?”
“既然能从长沙到了京城,自然也就能回去了。”
安潇潇说地倒是一脸轻松。
钟离夫人不明白她是何意,只是左右看了看,又回头使了个脸色,身边的嬷嬷便去耳房看看那个被架出去的黎姑娘醒了没。
洪氏在听到了安潇潇的话后,心里头便打起鼓来。
黎晴何故到了京城,她是知道的。
只不过,这件事情,她可是不曾跟任何人说过。
便是自己的相公和女儿,都不知情的。
“潇潇呀,她一介弱女子,这是不是也太狠了些?”
安潇潇手上的茶盏砰地一声,重重地落到了一旁的茶几上。
这咚的一声,直接就将屋子里的众人给吓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