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已经开春,皇帝在郊外的行宫过了冬,搬回了都城的王宫里,准备开春的大选——
如今皇后身体孱弱,迟迟没有怀上皇嗣,后宫里目前只有一后一贵妃加上平良二妃并三嫔,虽然贵人与常在数目稍多些,但谁的肚子里也没听着动静。
于皇室血脉开枝散叶上来说,这是极其不利的。
所以礼部和御史不断上谏,请皇帝开春再开后宫,充盈宫妃,以便尽早诞下皇嗣,其间,也有御史参了容晴一本,言及贵妃心思歹毒、手段残忍、善妒、无容人之量,德不配位,恳请皇帝不要被她迷惑,让江山为祸水所乱。
二十多岁的年轻皇帝一身金色蟠龙袍坐在大殿上,听见那御史引经据典地说着史上江山被美人所祸的故事,面色平淡,神情里看不出悲喜。
他望了望臣子队列里的户部侍郎。
那是容晴的其中一个哥哥。
对方攥了攥手里的象牙笏,虽然勉强压住了表情的变化,但从握着板子的动作来看,应是恨不能将这上奏的御史拆皮剥骨。
皇帝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,等御史慷慨激昂地奏完,他语气轻松又随意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