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老聂说过,人若遇到巨大危险时,潜在的悟姓和体魄就有可能被激发,在武道或是武技上更容易突破。当然这种法子可不能故意去试,更不能作为习武常用的法门,否则还未突破,命就丢了。
夫子这么说,学生自不会以命去试,不过以飞针相迫习练身法,倒是可行,危险算不上,但比起自己个生练,要好得多。
一夜修习,还是没什么成效,谢青云并不在意,习武本就是一点一滴的积累,唯坚持而已。
洗漱过后,小少年便背上早已收拾好的行囊,环视了几眼呆了快两年的书院,这便关门离去。
出三艺经院前,遇见了陈伯乐,说来也巧,快两年时间,谢青云竟然再没见过他。这回碰见,只觉着挺有那么点循环圆满的意思,于是小少年先打了声招呼:“陈护院,许久未见,可好?”
“嗯?你是……”陈伯乐还有点认不出来,如今的谢青云比两年前高了一些,瘦了一些,浑身透着股子坚韧。
“陈护院不认得了?”谢青云挠头:“在下谢青云。”
“是你,是你小子,哈哈……”陈伯乐恍然而笑:“我早说嘛,你是天才,当初李堂役还不信,如今你都被首院大人收为弟子,先天武徒了吧,没元轮,照样厉害……”
陈伯乐一点没计较当初选错人,没能坐上教习之位的事情,还乐呵呵的上下打量谢青云道:“这是去哪儿呢?”
“外出游历,武道难以精进了,韩首院便让我出去,走遍武国各郡,四处见识见识,也去兽伢区猎杀荒兽,等将来回来,再给我安排差事。”谢青云大言不惭,反正这话他逢人就要说上一道,造好了这个势,裴家再怎么查,也查不出来了。
陈伯乐听了,更是点头,连道不错,随后又冲着谢青云拱手道:“当初我虽没升任教习,可得了不少首院的照拂,这都多亏了你。咱们也算有缘,你来时,是我接来的,走了,又遇见我,我也没什么好送的,给你道声谢,再说两句吉祥话,祝你游历回来,武道再进……”
好话谁都喜欢听,没有利益纠葛的好话,更是如此,谢青云听得笑嘻嘻的,和陈伯乐又聊了几句,这便踏出了三艺经院的大门。
…………
五曰之后,谢青云再一次来到了柴山郡,才下行坊的雷火快车,就找人问了路,准备去柴山郡的武华酒楼。
和聂石约定的是在断音室中修习十天后,再回柴山郡,到时在东门见。
这还差五天,谢青云就来了,自知东门定然见不到聂石,他可不会傻等五天,于是在路上就想好了,去武华酒楼呆着,总能遇见聂石这个好吃的夫子。
上回猎杀荒兽回来,卖的兽材就有六千两,谢青云早听秦动说过,第一次和教习一同猎杀,照规矩,得到的兽材全部都归教习。
当年谢青云初听时,还觉着有点不公,后来和聂石习武近两年,早就明白,教习对于生员的重要。
一个多月前和聂石一齐历练之后,他更加清楚,没有教习教,自己一个人初进荒兽领地,莫说猎杀荒兽了,想要活下来就十分艰难。
于是那六千两银子,谢青云一分没要,都给了聂石。聂石自然受得起,一点也没客气的就收了。
小少年知道,老聂拿这许多银钱,多半是要去武华酒楼吃那果鲵,估摸着就是在兽伢区猎的那头,给他吃馋了,一路上没少唠叨。
所以,谢青云才想要去武华酒楼碰碰运气,看看是否能撞见聂石。
一路穿街过巷,到了柴山郡西街时,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。凝神一瞧,前方百丈之外,一辆雷火快车正狂奔而来,那车的装饰十分特别,还有许多类似机关一般栓杼在车的两侧,豪华之极。
“都给我速速闪开……”车未到,车夫的爆喝就远远传来。
谢青云可不是莽撞之人,这等未明情形之事,自不会去惹,当下便随着行人一齐闪到了阔路的两旁。
“冯少爷驾车总是这般横冲直撞,若是遇见更狠的主儿,早晚要倒霉。”一旁挑着炊饼篮的中年矮汉摇头嘀咕道。
“倒霉不倒霉也不关咱们事。”矮汉身边一个背着梨篮,卖梨的年轻小子应道:“再说了,咱们柴山郡,除了烈武门,谁敢惹武华商行大掌柜的儿子。”
“那是,年轻一辈中,烈武门已经数年没有什么天才了,倒是冯少爷结交的那位罗云,今年被灭兽营选中,小考都过了,过些曰子便能去参加总考,足以让烈武门丢尽面子。这冯少爷是罗云的兄弟,又有父亲撑腰,跋扈一些,自不打紧。”卖梨的旁边,一位嘴角有痣的胖妇人,满脸欢喜的看着就要飞奔而来的马车,言辞间,颇为向着那位冯少爷。
武华商行,下有酒楼、行坊、聚材坊、赌坊等等各类生意门栏,在各郡都设有分行,一郡分行的掌柜,自然能用得起这雷火快车。
这三个人的几句话,谢青云听得津津有味,也对马车主人的身份了解了个清楚。难怪爹说的书中,常有大侠于市井之中打探消息的桥段,这般亲身经历,就和进入故事里一般,颇为有趣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