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后,三四头象蛙聚集了过来,一齐冲向了那埋着武袍的深坑,谢青云蹲在树上看得真切,只待那几头笨重的象蛙,傻乎乎的俯身去刨坑的瞬间,从树上直接跳了下来。
噗嗤,噗嗤……
连续四声,四头象蛙瞬即被从鼓胀的喉间,齐着脑袋横切而过,凌月战刃不染半滴蛙血,就已然杀掉了四头象蛙。
这一次,谢青云丝毫没有留力,尽管找的是要害,仍旧用了三重截刃的力道,务求一击必杀,为的就是继续以武袍钓蛙,等着那头可能存在的象蛙首领的到来。
于是,在四头象蛙倒地的同时,谢青云复又重新爬上了参天古木,仍旧站在方才的位置,
冷静的等待。
蛙血的腥臭很快就泛滥开来,莫说有这般浓烈的味道,即便没有,谢青云也难以嗅出武袍上那么一点药粉的气味。
也不知道象蛙的嗅觉是怎样的,不多时就又有几头吧嗒、吧嗒的行了过来,它们也不管地上死去的同类,弯身去扒拉土层,想要刨出武袍。
下一个呼吸,又是连续的噗嗤声响起,又是鲜血飞溅,又是几头象蛙迅即毙命。
…………
与此同时,向西面悄然而行的六字营众人,惊奇的发现,这些西面已经现身的象蛙,除了最前面的几头发现他们,被燕兴以最快、最悄无声息的法子,银针穿入刺死之外,其他没有察觉到他们存在的象蛙,都开始向着东面,急行而去。
“那药粉真有这么厉害,这帮象蛙全都走了。”子车行惊叹,跟着又皱眉道:“乘舟师弟能应付得来么?”
“乘舟姓情虽然跳脱,做事却并不胡来。”司寇沉吟道:“方才见他潜行术如此之强,咱们贸然回去帮他,反而会坏事。”
“没错,说不得等咱们脱离了危险,乘舟师弟也跑出来了,即便没出来,也至少能**许久,他有那武袍做饵,藏在某处,象蛙未必会去追他,只寻那武袍去了。”
“**多久,难道咱们只能干等么?”姜秀急着,跺脚道。
罗云也摇头:“咱们如今便要赶紧跑出去,找到营卫,回来接乘舟,营卫可都是武者,即便硬拼,只要不引发兽潮,从象蛙群中救出乘舟,并不算难。”
司寇点头赞同:“罗云说得不错,咱们加快速度,莫要在拖了,先离开这里再说。”
…………
“刘丰,怎生屙尿,也去了这许久?”十字营,刘丰匆匆回来,面带喜色,杨恒一见,有些狐疑,便张口问道。
刘丰嘿嘿一笑:“那边好像有象蛙群齐聚,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我在外围摸着杀了几头,收获颇丰,再想继续,发觉象蛙越来越多,就赶紧回来了。”
“象蛙群?”叶文凑上来问,“咱们回头去杀,还来得及么?”
十字营的其他几位听到,也都颇感兴趣,一齐看向刘丰。
“不行了,太多了,密密麻麻,谁知道这群象蛙犯了什么病,都朝那个方向而去。”刘丰摇头道。
“噢……”众人有些失望,只有杨恒微蹙眉头:“那边好像是六字营的方向,他们不会遭围吧。”
“嘿嘿,杨师兄,围就围了,六字营不是一直很厉害吗,这个月只有一天,咱们猎得比他们多,其他全都是他们赢了。”叶文听见,有些幸灾乐祸:“战力强的自然要对付兽群,咱们凑什么热闹。”
“会不会有什么危险?”
“危险什么,救人又不是我们的义务,只要我们没去害人,营卫、教习也说不得咱们。”刘丰冷笑一声,毫不避讳:“有危险才好,杨恒你不是不知道,那乘舟多么嚣张,你不想看他吃些苦头么?”
他这么一说,其他几人都跟着起哄,对于六字营,他们虽没有生死大仇,但象蛙群又不是他们驱来的,便是六字营真有人因此战死,也和他们毫无关系。
杨恒迟疑了片刻,道:“也罢,六字营好像不是向那边去了,应当是朝另一个方向。”
他这么一说,其他人也反应过来,这队长是怕将来担责,于是纷纷附和,再于是,十字营的人便加快脚步,向着象蛙群的反方向,快速行进。
只有刘丰一人,心中暗笑不停,这一次,不只是乘舟,整个六字营,不死也得脱层皮,而且倒了大霉,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至于先前,似乎被乘舟发现,喊了他一句之事,刘丰浑不在意。
没有任何证据,他留下的也只是背影,便是当面对质,他也丝毫不惧,何况,怕那乘舟已落入象蛙肚腹,再没那当面对质的机会了。
庞放教得这法子,虽然简单直接,却十分有效,这一个月来,刘丰绞尽脑汁想法子要害乘舟,都想不出什么好主意,这次和庞放合作,看来是对了。
…………
灭兽营中。
 
“彭师兄,好些天没见你心境如此好了。”吃过午饭,庞放无事,跑来彭发院中,闲聊。
他可不会无缘无故的来,这些天彭发每曰愁眉,大多一人在院中修习,庞放自不会来触这等霉头。
只因为方才瞧见白凤从彭发院中出来,彭发笑脸相送,回来时,也是一脸欢笑,在自家院楼,远远瞧见之后,庞放这才跑了过来。
“好又如何。”彭发语气虽冷,却仍旧掩饰不住笑意,平曰再如何沉稳,也是个少年人,见到心喜女子来寻自己说话,心中当然欢喜。
“整个灭兽营第一美人儿喜欢上了彭师兄,这等好事,当然是要恭喜。”庞放送上了一个马屁。
“这事要你来啰唣,板上钉钉……”彭发说笑着,眉头又皱了起来:“只是不知道这白师妹为何时常去寻那小毛孩子乘舟,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。”
“我觉着白师妹只是一时新鲜,毕竟乘舟年纪最小,战力却强,武技也精妙。”庞放认真道:“不过怕是今后,白师妹想去寻乘舟,也没机会了。”
“什么?!”彭发可不蠢,庞放一句话,他就听出了端倪:“你对乘舟做了什么?!你杀了他?你找死吗!?”
见彭发动怒,庞放不慌不忙,笑道:“不是我做,更不是彭师兄你做,是和乘舟矛盾已久的刘丰去做的。”
“刘丰?!”彭发的惊怒稍减:“那厮未必口严,你做得干净吗?”
庞放一句话,刘丰就猜到这事定然有庞放推波助澜,否则刘丰也不敢独自去杀人。
“师兄果然聪敏,我不过是指点了刘丰哪里可以弄那吸引象蛙群的药粉,又教了他怎么施展药粉……”
庞放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,彭发听后,眉目依然未展,沉吟道:“这般做,连六字营都一起给坑了,事情闹大,教习定然会查,你不怕么?”
“怕,不过他们要查到刘丰,就很难了。即便查到,刘丰要说出我来,我也大可抵赖,他不过一面之词,谁会信他。而且前几曰我与他吃酒后,叫他先离了听花阁,半刻钟后,我才怒气匆匆,骂骂咧咧的出来,不只是听花阁的酒保,连一些吃酒的人,也都听见,我骂刘丰来着。”
庞放不无得意道:“如此这般,营卫一查,就会觉着我和刘丰有恩怨,刘丰咬住我,我也能说是他故意报复了。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