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擂台淘汰赛就来临了,其余各字营,外出猎兽的依旧,而留在灭兽营中自行修习的弟子们,至少来了三分之一,都来观看这二十人的擂台淘汰赛,当然没有来的,或是自觉着修习到了关卡,远比看这个比赛更为重要,或是战力胜过这些人,觉着没有必要来看,不如自己去炼域、去灵影碑或是在自己住处修习更好。而来观看的人当中,也有些战力很强的,只是因为和其中几位参赛的弟子关系不错,便也就来为好友助威。
很快二十位弟子一一亮相,一齐站在高台之上,像是盛会一般,六字营的众人则和其他观看者一般,都站在台下,轮到子车行挥手示意的时候,六字营自然都发出一阵欢呼为他鼓劲,不过整个台下的议论,却都是对子车行不怎么看好的。
“你们说谁能够晋级?”
“我说刘广。十分厉害,一定能够进入前五。”
“我也这么认为。还有赵力也不错。”
“哈哈,你们瞧那子车行。兴奋成那个样,我瞧他连前十都进不了。你看他第一个对手是谁……”
“管他是谁,他都不行,这厮力大无穷,身法极弱,若是单拼力道,和他一般只吃了八枚武丹的人,根本都不是他的对手,可这是斗战搏杀。比的是战力,这厮怕是谁都打不过,这二十人中武勋、灵影勋没有人比他差,所有人的排名也都比他高。”
“我看好子车师兄。”脾气最火爆的姜秀听到这些人的议论,扭头就瞪着眼睛,不服气道。
“咦,是师妹啊,师妹你虽然挺漂亮的,我也想附和你说。可这子车确是不行啊。”一个精瘦的师兄接话道,说到最后还哈哈笑了起来。
这人身旁的一个高个子也是跟着一笑:“你们六字营也就司寇、罗云不错了,可惜了乘舟师弟……”说着话,斜着眼睨着那谢青云。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“你说什么?!”姜秀当即要怒。
“我说乘舟师弟好可惜啊。”见姜秀发怒,那高个子当下换了语气:“师妹为何这般生气,难道要我说乘舟师弟不可惜。活该倒霉么?”
“你!”姜秀气急,就要挥拳。却被胖子燕兴一把拽住,摇头道:“师妹莫要和这等人一般见识。”跟着冲姜秀眨了眨眼。那意思是师弟的劲力早晚要恢复,这些天都已经恢复了一些,将来前途无量,何必做这等无谓的意气之争。姜秀自是明白胖子燕兴的意思,且前些日子乘舟师弟还提过,火头军的每一位新兵几乎都是在保密的情况下去的,他如今灵元被封,也不需要特别保密,正好可以瞒过其他人的耳目,如此最好。
“师妹,看比赛,一会子车师弟就要上场了,他抽到的是赵广,和他一般都是善力之人,这下好看了。”谢青云张口说道,不让他们去争,把话题转了回来。
姜秀也是停了怒意,却不想那高个子又咕哝一句:“六字营的一帮怂货……”不过话音才落,就听见“嘭!”的一声,那高个子挨了重重的一拳,整个眼窝一片青紫,当下就怒道:“他娘的,谁动的手……”这话刚喊出一半,气势就立马弱了下去,只因为他瞧见了站在他面前挥动拳头的是十七字营的杨恒,此人如今排名全灭兽营弟子中的第四,当年算是和六字营不打不相交,如今十七字营和六字营经常合作猎兽,整个灭兽营的弟子几乎都知道,这杨恒一直在替六字营出头,有人想要嘲讽乘舟,但凡被他听见,都没有好果子吃。这高个子自然惹不起杨恒,当即就退缩了回去。杨恒回头对姜秀笑了笑,又很自然的看着胖子燕兴等人,道:“这种人,打一下没什么。”
“多谢杨兄出手。”谢青云见状,笑意盈盈的和那杨恒拱手,全然没有了早些个月时,那种和杨恒之间的仇怨,这般做自然是要让杨恒更加的以为自己得到了信任,也方便姜秀将来套出杨恒的话。这么一说,杨恒果然面露轻松,乘舟平日和他接触最少,虽然每次见面,谢青云都很自然,但杨恒始终有些担心,此时见谢青云仍旧如此,自是觉着和六字营之间的信任更进了一步。那姜秀也渐渐习惯在杨恒面前的状态,顺着谢青云的话,伸手拍了拍杨恒的肩膀道:“这些日子都亏了杨兄领着咱们两个营猎兽,才有如此丰厚的收获,战力也提升了不少。”这般拍打肩膀,是姜秀平日对待师兄们的做饭,她虽为女子,性情却是大大咧咧,可对杨恒,却从未如此,昨日胖子燕兴建议她找个机会这么试一试,更能放松杨恒的警惕,今日正好遇见这等机会,姜秀自然没有错过。果然一拍之后,杨恒哈哈大笑,道:“师妹客气个屁啊,咱们两营都是自家人。”
这一句“屁”却是又拉近了不少关系,六字营众人都觉着,再过不久,杨恒应当就会向姜秀打探一些什么了,这打探的内容多半就是杨恒接近姜秀的真实目的。大伙闲扯了几句,擂台赛便正式开始。谢青云主动请了那杨恒帮着细细观察,反正杨恒武道极强。他想要接近六字营,接近姜秀。便正好利用他这一点,这事对于杨恒来说并不算难,他定会尽力相助,把台上胜利之人的打法记下来,将来一齐帮着分析。杨恒见谢青云相请,自然是满口答应,他知道和这乘舟师弟的关系越好,姜秀也就会越发信任于他。很快,场中便安静下来。台上的第一对弟子开始了厮杀斗战。子车行排在第三对,这前两对对手,倒是十分干脆,第一对一刻钟多一些的时间就分出了胜负,而第二对练一刻钟都不到,就已经有人被打的认了输。轮到子车行的时候,台下众人和早先面对那两对一般,开始私下赌了起来,这种小赌。灭兽营的教习从来不会干预,他们自己也会赌上一赌,无伤大雅。自然听着周围人的押注,大部分人都赌子车行输。只有六字营和十七字营两营的弟子,全都押子车行胜。很快,比赛开始。子车行刚一上来。就将气机释放到最强,直接压迫式的和对方拱手致意。和早先预料的一般,果然对手的脸色当即就变了。变得有些惨白,子车行心中得意,想着乘舟师弟所教的法子,果然凑效,当然他的面上自不能露出丝毫笑容,只是冷酷的看着对手,就好似看一个将要被他击杀的荒兽那般,这样的眼神,子车行还从未对人族用过,不想这一下配合他的气势,竟让对手浑身打了个激灵,这一切都被子车行看得真真切切,心下更是佩服乘舟师弟,昨夜乘舟师弟交代了几乎所有的可以提升“势”的细节,只说大部分弟子都只经历过荒兽的厮杀,人和人不要命的打法,多半没有人试过,这般忽然上来先抢了大势,再让对手害怕,便已经抢占了不少先机。
“咦,那家伙怎么那般没用,这样就吓着了?”台下有弟子议论,他们虽然感受到了子车行的气势,但毕竟不在台上,且没有似那台上的弟子一般,忽然间感受到那种压力,加上远远的去看子车行的眼神,更是远不如台上弟子的感受,自无法清楚这位弟子为何会吓成这般。
“奇怪,这孩子平日不是这般胆怯的。”举荐此弟子的教习也是一头雾水,事实上,灭兽营中有一些教习从成为武者之后就一直呆在灭兽营,从未经历过人和人的血战,即便是面对荒兽,也都是以各种法子集体猎杀,和荒兽的那种搏命血战也都很少试过,自难体会到台上弟子的心境。
“不错,这子车行若是能进入最后的三名,我就要了。”一位营将忍不住说道。
“你说什么,只不过放了一下气势罢了,是对方太胆小。”这营将身边的教习忍不住说道。
“你不明白。”那营将不置可否的一笑,道:“若是我说了,你们教习营就要和我抢人了。”
“切,谁不知道你是故意这般说的,好让我们一位这子车真个厉害,到时候你就能抢到其他人。”教习不满道。这一次的三个名额,有两个是营卫,一个是给教习营的,教习营也分好几类,这位教习所在的刚好是得到名额的营,才会有想和这位营将的如此之争。
“那到时候在看。”那营将微微一笑,便不在说话,凝目看着擂台之上,他曾经在镇东军呆过数年,之后才来了灭兽营成为营将,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厮杀,虽然面对的大多都是荒兽,但即便是荒兽,也同样可以用这等气魄、气势先声夺兽,震慑对手,再行厮杀。且镇东军也曾经和一支兽武者的军队打过数次,这等争斗,这位营将再熟悉不过,从子车行的气势外放,到一声怒吼,再到那冷漠的眼神,他都知道意味着这位子车行的斗战经验极为丰富,远胜过这灭兽营的大部分弟子,即便这些弟子的排名胜过子车行许多,但在这位营将看来,都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厮杀磨练之人。两人的对话极短,台上的斗战已经开始,那早先被吓着的弟子强行振作起来,咬牙冲了过来,却不想子车行更是疯狂,再次怒吼,发了疯一般,冲击到近前,在他的拳头刚一出手的时候,就已经一拳头狠揍了过来,这一拳砸过,跟着又是一拳,打得这位弟子只能架起双臂被动的防守他,他的境界比子车行还要高,达到了十石的力道,可这子车行一下下的重击,却让这位弟子恍惚间觉着对方的力道都已经才超过了他,心中更是害怕,只想着莫非子车行已经突破,却没有公开,不过又想到此事并无可能,这次擂台赛之前,都有教习已经测探过所有参赛弟子的真实劲力,子车行明明只有九石,为何会让自己生出这样的错觉。刚想到这里,这弟子便被子车行势大力沉的一拳打的手骨生痛,这便索性不再硬抗,脚下一错,便要游斗,这是任何人对付子车行的法子,依靠身法来和子车行消耗,自己的境界比他高,气力也足,总能耗光子车行的气力。可当他刚要动的时候,子车行的气势再次提升,且口中一声爆喝:“纳命来!”直接把他吓得脚下一软,也就是这么一软的功夫,就被子车行抓了个正着,绕着他以醋钵大小的拳头,疯狂的倾泻而下,砸得他再也无法移动半分,只能和方才一样,用双臂不断的去格挡,这般越挡越觉着对手的拳头太强、太快,挡也挡得手忙脚乱,终于在一刻钟后,一个不慎,被子车行攻了进来,连续十拳都狠狠的砸在下颚的一个点上,即便他抗击打的能力比子车行厉害,如此身体弱处承受十下狂轰,也是再也受不住,整个人眼前一黑,就向后栽倒。子车行见他倒地,脑中响起乘舟师弟提醒过的说你这人斗战不懂使诈,但却要小心对方使诈,不确定对方战败之前不要停下,反正有丹药医治,打不死人就行,当下子车行便不依不饶,冲上去,又是一顿好揍,揍得这弟子骨头都断了,拖着他扔下台,才算罢休,这一下确是惊得台下一众弟子都满目愕然,真不知道为何这般憨厚的一个子车行却变得如此凶残,虽然他们都用过同样凶暴的法子对付过荒兽,但是和人斗战时候这样做,却有一大部分弟子没有过。(未完待续……)
ps:完毕,明日见咯,多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