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青云自己便是如此,并不能完全的发挥出全部劲力,似六字营的师兄子车行那般善力之人,又似这一次同来的新兵,擅长机关同样劲力胜过修为的柳虎,都是灵元和筋骨皮肉能顾高度融合的武者。以谢青云所知,有这样本事的人,有些是天生的,而有些是修习某种特殊的武技,加上力量的天赋。
师兄子车行便是后者,至于柳虎,谢青云和他一起虽然经历了对付一名准兽将,但对他的力道为何如此大却并不了解。在谢青云的认知里,除了这两种情况之外,大部分人穷其一生,也难以将力道修习的超过自己的境界,什么境界对应什么力道。因此许多时候,提到修为直接以多少石的力道作为标准,然而即便是修为对应的力道,也不是每一次施展招法都能够达到的,有心神不宁时、有灵元不济时,有武技没能演练纯属时,更多的是即战时的各种反应,以至于本来可以达到的灵元和筋骨皮肉融合的程度,却在真正的搏杀斗战中没有达到,如此身法之外,这一点也是造成同一境界的武者,在斗战时的强弱的关键原因之一。
事实上,修为对应的力道,指的大都是此修为之下,抛开那些天赋和武技之外的,最高的劲力,一场斗战下来,不可能每一招到达到这样的力道。至于谢青云自己的多重劲力,和灵元与筋骨皮肉的融合完全没有关系,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提升法门,不只是劲力。还有身法,几乎就相当于提升修为了。依照老聂的说法。以及在灭兽营中听闻总教习王羲教给他的一些见识中,他也知道。似自己这般,虽不算多,但世上也有人习练类似的武技,而他这种确是在聂石自创的基础上,自行研习而出的,和其他的多重劲力也不一样。不过放在一个大类下,都算是劲力的提升,与灵元劲力的融合完全不同。
所以,谢青云听见封修说起这般最为基础的负重奔行。当然是超出极限的负重奔行,能够将人的劲力提升,心下自是惊愕不已。这般简单的修习之法,在武徒时,人人都会。一旦有了灵元,却几乎没有人去用,只因为每个人都觉着如此打煞劲力,只会对筋骨生出作用,当修至武者时。筋骨已经算是脱胎换骨过一回了,就算依然会继续增强,但远不如灵元增加的幅度大,也从未听过有人说灵元和筋骨皮肉的融合。通过这样的法门,能够提升。谢青云自是不会怀疑封修所言,否则火武骑也不用这般修炼劲力。只是这既是真话,那便又有了疑问。这就在封修第六次绕圈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,问封修道:“若是如此。那为何不告之天下,好让人族武者都以此法修行,这等法门又不是什么隐秘。”
封修当下笑道:“其一,你不觉着这石块的重量比起寻常石头要重许多么,以你三十石的力道,扛起来的石头,得有多大?若真是那般,便是拿得起,以人族得身形也无处着力,即便将巨石插五个指洞,扣进去,可一举起,就会因为力道失衡,巨石的另一端承受力道和灵元相重,很容易就断裂了。”说过这话,谢青云恍然道:“对啊,这石头是比一般的要重,否则如此大小,哪里有三十石。大约几百钧也就到顶了,当年武徒时便能举起。这般说来,这些石头十分稀有?”
封修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道:“稀有,至少比寻常的武徒练气力的那些特制的石墩子要稀有的多。但也不是不能在一些特别的野外石场寻到,一些武国的大门派、大家族当能得到一些,只不过,这等法子修习,力道也只能增加一石到五石,且大多都是一、二石之内,即便增加了也只是修为的上限力道增加,平时斗战搏杀时,依然时常会因为各种原因,施展不出全力来。而且想要增加一、二石的力道,需要长年累月,耗费大量时间,来如此历练。”两人一边背负着石头行走,封修一面解释给谢青云听:“所以啊,你当这般简单法子,其他武者想不到么?就算能练,也不愿意耗费这等时间,不如多与人、兽斗战,领悟武道心经,提升灵元,增加修为能更快速的提升战力。”言及此处,封修微微一笑道:“既如此,你当要问,为何我火武骑要这般训练?”
不等谢青云接话,封修就继续言道:“当然是为了我火武骑的兵将武道根基更加雄厚,哪怕只是提升一石,哪怕斗战时依然不能全力发挥,但有了这个根基,比起其他武者、荒兽,在同境界下,活命的机会也能够提升那么一点。至于时间,神卫军、镇西军和镇东军觉着如此耽误了,不如修习其他本事,但我火武骑却不觉着有什么会耽误的,只因为大统领姜羽为我火武骑定下的训练之法,远远要超过其他各军的严厉程度,昨夜归营,你以为是每天都有的事么?似今日这般负重奔行……”话刚说到此处,那副营将董秋也扛着一块巨石,急速跑到了这里,当即放慢了脚步,呵斥道:“封修,再加十石!”这话说完,也不理会他们,人就跑得远了。封修微微一愣,随即丢下谢青云,跑到路边,用脚撩起另一块小一些的石墩,那石墩子直接飞上了他背上的巨石,两块叠加在了一起,这一加上来,封修明显吃不住了,整个人险些趴倒在地,只差一点就要被巨石给压在下面。谢青云想要放下自己的石头上前帮忙,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为冷漠的声音:“他在帮你,你却要害他,你若上前,他怕是不止这一点惩罚了。”谢青云扭头去看,正是自己所在第五队的队尉陈苦,扛着一块远胜过自己的巨大石块。整个人在这石块之下,都显得十分渺小。就这般从自己面前,不快不慢的奔行而去。谢青云方才还对副营将忽然让封修增加重量有些不解。此刻听了陈苦的话,方才恍然。
那封修早先奔行的速度可比自己快,只是为了回答自己的问题,才慢了下来。显然这引起了副营将董秋的不满,才会触发封修。而且看起来所有的兵将都没有说话,有些相互结伴而跑,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,大约这就是训练墨守的规矩,虽不是明文规定。但大家没有特别的事情,都会遵守。至于会不会受到惩罚,大约就看副营将董秋的态度了。谢青云并没有直接离开,一直看着那封修全力站起来,挪动了一步,才漫步跟上,这一下封修要比他还慢了。谢青云打算跟着封修一起,只要不去说话,想来那副营将董秋未必再会责罚什么。不想那封修咬牙看着自己。奋力扬了扬下巴,示意自己赶紧向前。封修做这个动作的时候,已经是满面大汗,这扛起来多了十石的石块。显然超出他极限太多,挪动起来十分艰难,甚至让他说不出话来了。谢青云见他如此。只能抱歉的点了点头,恢复自己的速度。加快步伐,若是再开口去问。弄不好害得封修还要受到更重的惩罚,那自是非他所愿。就这般行了一个上午,谢青云越来越累,腰也从半直着变成了彻底的弯了下去。至于其他老兵,谢青云发现,有人开始给自己增加重量,因为此,越来越多的人,从急速奔行转为了寻常的快行,那些本来就快行的则因为更重的负重则变作了慢行,还有几个已经和他的速度相当了,只是封修最惨,他一下加了十石,这么两个时辰下来,一共才行了几圈,那面色也是涨得血红,谢青云觉着在这般下去,他的血脉都有可能要爆开。可这时候又不能多问,想来火武骑不会因为这样的训练,而让兵将直接受伤的吧。
这念头刚一生出,就瞧见封修一口鲜血狂喷而出,身体的各处血脉纷纷爆裂,那鲜血就如喷泉一般,四射开来,即便如此,封修依然坚持扛住巨石,还想要迈步。谢青云自是不能让他如此,当下就冲了过去,这就要扔下背上的石块,却刚好队尉李方路过一边,口中道:“你害他就去帮他。”还是这句话,说得谢青云微微一怔,但瞧见封修看着自己,奋力的扭动脖子,那是在摇头,可是对他来说已经极为困难了。这让谢青云放弃了准备扔下的巨石,站在封修身边。至于其他的老兵们就像是没有瞧见一般,任由封修的鲜血喷溅,而似李方等刚好经过封修身边的老兵,就由得他的鲜血喷到自己的身上,也不去理会,带着血继续身背巨石,大步绕着校场而行。董秋老远看见,只喊了一句:“封修,半个时辰调息。其他人,继续。”话音才落,那封修当即扔下了背上的一大一小两块巨石,这就原地盘膝坐下,仅剩下的一点灵元一运转,喷涌的鲜血也就慢慢止住了。谢青云这才松了口气,忍不住小声问了句:“不吃灵元丹,也要吃淬骨丹吧?”封修没了重量,神色也轻松了许多,嘴角微微一笑:“副营将说是什么,便是什么,到了该用丹药的时候,他自会说。这一点问题,对火武骑来说不能算是问题。”说过话,这就闭目调息起来。谢青云见他如此,自没有再去打扰,这就继续奋力而行,到这个时候,他的灵元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,不知道彻底消耗殆尽之后,又该如何去做,难道也要和封修一般,被压得吐血?再看其他人,虽然依旧很累,但面色并没有任何的担忧,似不怕灵元耗空一般。谢青云想来想去,又不变询问,索性稍稍放慢一点脚步,用多余出来的一点气力,一边行走一边调息,只是始终不得窍门,想要调息恢复,他的速度就要慢上许多,那还不如坐下来直接调息算了,就在这样的反复中,谢青云一点点的琢磨,而且稍微慢上那么一点,老远的副营将董秋就能够发现不妥,直接呵斥他,这让他不得不再次加快步伐,放弃那边走边调息的法子。
武者不用服灵元丹,灵元也能够逐步的恢复,只是速度要慢上太多。这时候疲惫至极的谢青云,忍不住想回到上古年间。那时候天地间的灵气,就足以当得上灵元丹了。可以自行吸纳恢复,也用不着如此费事。就这般又走了几圈,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到了,就听那副营将董秋大声嚷道:“三个时辰,负重奔行到三百里外东面的桃花林,迟到者严惩!”这话一说完,他就当下行走而去,步伐显然比方才还要快了一些,虽然没有恢复到最开始的时候。但显然灵元有所补充。其他老兵也都不回话,各自背着巨石,跟了上去,谢青云发现这些人的速度都加快了一些。谢青云正奇怪着,就见封修也站起身来,背上之前那块巨石,后来增加的十石重量的便没有再背,这半个时辰的时间,他也恢复了些许灵元。这就大步向前,路过谢青云的时候,笑道:“发什么愣,快走。你若是晚到了,惩罚会更重。”谢青云一听,这就跟上了封修。他仍旧不敢多问,怕又给封修带来麻烦。不过封修却是自己开口道:“现在可以说话,这是时间限定的负重训练。话多了,晚到了,那是你自己的事情,你若是说话也能准时,不会受到惩罚。”
谢青云一听,当即问道:“封大哥,为何你不用背负十石的石头了?还有他们的速度怎么都比最后半个时辰要快了一些?”封修脚下不停,口中解释道:“副营将说了,三个时辰必须到,却没有提我,那自然我也要参加,若是以方才超过我极限许多的重量,绝不可能三个时辰到,因此副营将对我之前的惩罚已经结束。至于大伙的速度加快,自是灵元恢复了不少,这负重训练,想要有成果,可不只是简单的负到极限的重量,而是过程中,不能以灵元丹补充灵元,完全依靠自己在行走中调息,自己掌控行走的速度,让灵元在间歇中恢复。当然若是你故意在开始的时候放慢速度,减轻重量,以保存灵元,那样谁都能看得出来,到时受到的惩罚,可比起我方才还要惨上许多了。”封修的这一番话,让谢青云彻底明白了负重修习的方式,灵元在极限压榨中,不断的恢复,如此才能让身体的筋骨皮肉适应和灵元的融合,长此以往,自会提升这种融合度,也只有如此,力道的极限也就因此而提升当下谢青云口中言谢,封修也就没有再多耽误,点了点头,提醒了一句:“桃花林在东面,一直向东,没有阻拦。”话音才落,便自行加快了步伐,他刚才经过超过所有人的极限压榨,虽有半个时辰完全不用负重的恢复时间,却也远不如其他老兵,再不能耽误一丝一毫的时间了。
谢青云却是比所有人都要慢,他负重虽是最小的,但他的修为力道也是最弱的,加上之前,不懂的临机恢复灵元,这一下自然落在了最后。其实这一上午的时间,在校场那般奔行,他也是最慢的一个,副营将没有训斥他,只因为他也没有任何的偷懒,是真个在以全力负重奔行。至于现在,虽然仍旧是最后一个,但此刻是直线奔行,一看就能感觉出自己慢了许多。谢青云绝非头脑发热之人,虽然不想作为最差的一个,但他知道,若是发狂的去追,非但追不上,灵元还会瞬间消耗殆尽。既然明白了是要在奔行过程中,自主的调息恢复灵元,那就借着这第一次的训练,适应这种在一面消耗灵元的过程当中来恢复灵元。曾经的谢青云可从未如此做过,这样的好处显而易见,若真能成为常态,在那种极端环境下,灵元丹都不够用的情况下,与对手斗战时,灵元的消耗自能比对手要慢上一些,哪怕只是一点,也能在消耗战中取得最后的胜利,而且可能就是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。想明白了这些,谢青云稳扎稳打,在行进中感受调息灵元的方法。当然,最关键的就是要保证接近极限的速度,如果只是缓步而行,不说什么时间限定,最后会不会受到惩罚。只说对于自身的提升,一点效用都没有,没有在极限状态下掌握调息恢复灵元的法门,如此修习的法门,就是要在不以减少负重和速度的前提下,一点点恢复灵元,达到这样的平衡。才能起到真正的效果。
就这样,谢青云弯腰驼背。艰难的前行,步伐沉重。筋骨酸软,而灵元的恢复也将灵元的消耗速度给减缓了,当然这种方法,绝不可能令恢复的速度超过消耗的速度,其他人也不可能,只是让自己的灵元能够更加长久,从而能够坚持到东面的桃花林后,才会彻底的没了力气。就这样行了一个时辰,当谢青云咬牙抬起头来。看向前方的时候,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了,这时候他才明白,为何封修临走前还要再次提醒自己一句,一直向东。显然,他已经料到自己会落在最后,而且彻底的瞧不见他们,这里的平原是带着一些丘陵的,因此距离一远。看不见也全然正常。尽管看不见其他老兵了,但谢青云却听见了天上的凶禽鸣啸,远处的其他营的将士们训练时的怒吼,此时他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气馁。反倒是充满了斗志,只因为在这一个时辰里,他已经摸到了一边耗费灵元奔行。一面调息恢复灵元的边儿。接下来的一个时辰,谢青云加快了一些速度。继续在极限中压榨自己。如此又一个半时辰过去,还剩下半个时辰的时候。谢青云竟然远远的瞧见了落在最后的十几名老兵,显然他调息的法门摸到了之后,速度加快了不少。
按道理来说,他的修为最低,但是他的重量也是最低的。而且只是刚刚比极限多了一点,上午在校场的时候,他可是从未增加过重量的,前方那些老兵几乎每个人到最后都或多或少的增加了一些,这样一比之下,他们的重量之余他们的修为确是要艰难了许多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谢青云才能够在落后许多的情况下,一旦入了一面耗费灵元,一面调息的大门,这就赶了上来。当然,即便是赶上了许多,也只是能遥遥看见落在最后的十几名老兵,还有更多的六百多人,他仍旧是连瞧都瞧不见,毕竟他也只是刚刚入门罢了。想要学会,谢青云觉着,至少还要来上好几回,这般的负重急行。
心中这么想着,又瞧见了远处的老兵,谢青云不由得有些兴奋,只是这一兴奋,脚步便情不自禁的加快,于是那本就不多的灵元消耗的速度也就瞬间增加了一点,哪怕只是这么一点,也瞬间将谢青云的兴奋给扑灭了,他当即冷静下来。在这种时候,一丁点的不平衡,都会导致最终的失败,以谢青云的机敏,自不会允许自己犯下这般错误。与此同时,已经有至少四百名老兵,提前进入了桃花林中,最快的那几十名,甚至提前了足足一个时辰。只不过每一个人都没有放下巨石,依旧背负在肩,但副营将董秋没有再要求他们继续奔行,可以就这般等着其他兵将到齐,同时调息已经几乎消耗一空的灵元,这就是先到兵将的好处。晚来的那些,自然调息的时间越少,对于火武骑来说,这般做,就是要磨练更差的兵将,好让他们更快的成长起来。尽管如此,其中一些极强的都尉,都自发的背负巨石原地弹跳,口中吆喝着,有本事来赌上一赌,这是他们平日训练中的一些小趣味,副营将不会反对,如此不只是调剂疲惫的心神,还能够让这些先到的老兵也不松懈。这样的赌局一旦有人挑头,就会从最强者感染到最弱者,最后就会以都之间,派出最强的人,加重挑战,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不倒。若是都坚持下来,那就算是平局。不过今日,这种赌局只玩了半刻钟,就被副营将董秋打断了。
他这一打断,就有老兵猜到了什么,当即笑道:“董头儿,是不是要对赌那聂石带出来的弟子,会不会迟到?”这老兵这么一喊,当即就有好些人哄然笑,这就有个干瘦的老兵接话道:“迟到那是必然,你们说说,咱们第一次这种修习训练的时候,哪个能不迟到。”这么一说,又有一个壮汉老兵道:“就是,咱们要赌,就赌他迟到多久,是半个时辰,还是一个时辰,或者是一个时辰以上。”他一说完,一个胖子晃动着铠甲,笑道:“你个熊人,白生得这般壮了,就知道偷懒。董头儿哪里会允许咱们干等他一个时辰,那还要不要训练了,最多半个时辰。这小子还不来,董头儿就会亲自捉了他来。扔去蛮兽牢笼严惩了。”这胖子说过,大伙皆笑。自是笑那被称作熊人的壮汉,紧跟着副营将董秋就挥手止住了大伙的笑声道:“一个时辰自是不可能,咱们就赌这小子是半个时辰之内赶过来,还是超过半个时辰。我这里有晷钟……”
说着话,取出了怀中的计时的匠器,晷钟,大约巴掌大小的一个圆形石盘,看了看道:“还有不到半个时辰,就到咱们规定的时间了。还有谁没回来的么?”他说过这话,当下各都尉点各队,又点名各队兵卒,这一算下来,还有十二人没来。没来的那些小队自觉着丢人,纷纷嚷着等他们队卒归队,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。大伙说笑一会儿,话题又转到谢青云的身上,说起谢青云。自又提到聂石。若是谢青云此时在桃花林,定会发现这些家伙对聂石的态度,和早先在他面前表现的确是完全的不同,比他心中猜测的那些还要更加亲昵。至少有一大半的战营兵卒当年都是老聂的同袍。一个个说起来,都回忆当初,满面都是笑容。至于老聂离开后才加入战营的那一小部分。也都是心生向往,对聂石佩服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