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节(2 / 2)

佩雷尔乌斯似乎没有看出这一点,或者说即便他看出来了,他也不会表现出来。

“现在整个世界的局势都在变化。三一会已经表露出极强的攻击性,这说明他们认为自己已经积蓄起了足够的力量,而且打算发动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。”他露出一个微笑,开始安抚众人,“但是,我们也不需要太过担心。”

“就整个里世界的范围而言,我们拥有大量盟友。与此同时,巡逻者的分支机构驻扎各地,相互沟通、支援,已经形成了成熟完备的防御网络。”

“三一会依仗的是他们那从深渊里归来的堕落神只,以及泽苏所操纵的暗影。但能够肯定的是,泽苏也无法随心所欲地驱使暗影,而他的手下们更不能。否则,我们早该被灭亡了。”

“他们一定有重点攻击的对象,并且一定在谋划什么东西。”

校长的目光落在林溪身上,并暗示性极强地落在她的眉心。林溪顿时明白他所指的是神谕碎片。

“只剩最后一枚了。”校长突然说,“当完整的神谕降临,我们就将抵达终点。”

“生,或者死。是我们守护的世界得以延续,还是死神手持旧日神只的谕令,开启他所谓的新世界——”

“未来,就在眼前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给我一个星期写论文gtlt之后尽量快点写完!

第145章 猜测

德尔塔·穆勒所在的隔离室位于校医院最深处。

每个执法者都曾在这里待过。

校医院是“受污染者”向“执法者”蜕变的起点。

他们在这里度过漫长的观测期,被贴上“暂时无害”的标签,再被送出来装进黑色的校服里,最后作为不祥之人来对抗不详。

就像身背枷锁的罪犯拿起长剑,砍向另一堆看不清来源的枷锁。从黑暗而来,往黑暗而去,一直战斗下去,直到生命尽头。

按照校长的指示,林溪前去看望德尔塔·穆勒。这名执法者分队长被注入了变异的暗影粒子,被关押在医院深处。

带领她的人被裹在白色的长袍里,戴着紧贴头皮的帽子和口罩,看不清脸,只能分辨出是一名女性。她自我介绍叫“梅丽莎·伦诺克斯”,说是校医院暗影控制与研究组的组长。她声音冷淡,全程也没有任何摘掉口罩的意思,自我介绍过后就不再说话。

密闭的空间里只有细微的脚步声。这种安静和幽深让人不适。

穿过某扇紧闭的密码门,沿着灰白色的金属通道再通过三次验证,林溪站在了德尔塔的病房前。墙面上镶嵌着单向玻璃,使外面的人能看清里面的状况。

德尔塔被银色的符文链条绑缚在床上,上身赤礻果,贴着感应圆片。他的双眼翻成全白,浑身筋肉紧绷,一下下用力挣扎,甩动脖子似乎想要发出怒吼和咆哮,却因为下半张脸也被链条绑住,而只剩暴睁的双眼死死瞪向天花板。

已经有一个人在这里,正透过玻璃窗凝视德尔塔·穆勒。

“蒂亚?”林溪有些惊讶,“你回来了?我以为你正在外面忙着对抗三一会。”

红发的女人回过头,眉毛还皱在一起。看见林溪后,她展颜一笑,美艳的容貌霎时映亮了寡淡的空间,那漂亮的紫色眼眸熠熠生辉。

正是伯伦嘉蒂亚·佩洛蒂。

“有一些情报,需要我亲自告知弗里格曼先生。和新的变异暗影粒子有关。”她说。

林溪问:“我听说,世界范围内的暗影粒子都变得异常活跃?”

“我恐怕是的。”红发女海盗的神色严肃了一些。她看向梅丽莎·伦诺克斯,问:“梅丽莎,德尔塔身上的变异粒子,你们分析出什么结果了吗?”

她们看上去认识。林溪注意到这一点。

“从结果上来看,和以往的变异不同,穆勒先生体内的变异粒子只是个例。其余暗影粒子的各项数据与上一代一致,没有变化。”

梅丽莎的声音像是某种无机质的金属,语调的起伏更像一种礼貌,而非情绪的标识。

林溪问:“意思就是,大体上,目前针对暗影的检测与控制设备仍然有效?”

“是的,暂时不用担心。”

梅丽莎转动眼珠,看向林溪。她的眼睛是银灰色,在灯光下乍一看去几乎和眼白融为一体,有些吓人,也令人难以看清她的眼神。

“如果林溪小姐有任何发现,希望能告知我们。”她说。

伯伦嘉蒂亚笑了一声,打趣说:“梅丽莎,你还是没变,只对研究感兴趣。”

“我只是对消除暗影感兴趣。”梅丽莎淡淡回答,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盯着林溪,“这是能够拯救全世界的……最重要的事业。”

林溪有种古怪的感觉。但伯伦嘉蒂亚不以为意地笑笑,似乎梅丽莎·伦诺克斯就是这么有点古怪的个性。

她抛开杂绪,看向入口方向,说:“我去看看德尔塔。”

林溪披了一件隔离服。这是校医院规章手册的要求,即便她是人尽皆知的光法师也不例外。她推门而入,径直走向挣扎不已的德尔塔身边,动作没有丝毫迟疑。

这样简单干脆的动作,却让身后两人对视一眼。

“果然和传言一样,光法师对暗影粒子没有任何畏惧。”

“这是自然的。怎么了,梅丽莎,你有些嫉妒吗?”

“作为研究人员,如果可以避免麻烦的隔离手段,也不用担心被感染变成怪物,能自由地接触暗影、完成研究,我当然向往不已。”

“很少听你说这么多话,看来是真的羡慕。”伯伦嘉蒂亚挂着微笑,习惯性地去摸烟杆,想起这是医院,又神色自若地把手揣回兜里。

她注视着光法师的背影。那孩子正将手贴上德尔塔的额头;淡淡的光弥漫开,又浸入德尔塔的肌肤。那个挣扎到形容恐怖程度的男人,渐渐安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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