橐蜚是祥瑞之兽,作为拥有它一半血脉的儿子,自然也具备瑞兽的能力。
将送上门的祥瑞弃之敝屣让他十年都未得一子,以后恐怕也不会有。
池蜓要是找他报仇结了这因果还好说,不结,他就等于永远欠着她。
欠着一只瑞兽的因果,他以后的日子……
刘庆国是被冻醒的。
在梦里跑了一天,经历了被火烧,被鬼咬,被刀劈等种种酷刑,他的精神已经疲惫不堪,神色憔悴,双目无神,黑眼圈重的堪比熊猫。
好不容易醒过来了,却发现自己头昏脑涨,四肢无力,喉咙胀痛,浑身发抖。
他想叫人,喉咙疼的发不出声音,想下床,身上却没有力气。
无能无力的看着天花板,祈祷妻子早点进来。
等栗贞进来的时候,刘庆国已经高烧40摄氏度昏过去人事不省了。
她赶紧将人送去了医院,打了三天针后,刘庆国情况缓解了一些,她把他接回家。然而住了没多久,刘庆国又因为晚上从床上掉下去跌断了腿。
栗贞看着没有半米高的床铺,陷入了深思。
这么高的高度,能将一个成年人的腿跌断吗?
不仅如此,刘庆国还经常大半夜的从梦中惊醒,说什么有鬼,是池蜓做了鬼不放过他,是她回来报仇了。
起初栗贞还体贴的安慰他一番,但次数多了,她也被他折腾的精神萎靡,以至于工作的时候犯了不少错误,年底的绩效得了一个差。
“啊啊啊,贱人,你自己生下的孩子是个孽种,这种血脉不纯的半妖怎么能是做我刘家的儿子,要怪只能怪你自己!”
“况且我只是把他扔了而已,又没有杀了他,留在我们家他的日子更不好过。你说为什么不直接离婚将孩子交给你抚养?开什么玩笑,你是妖,万一让你知道我们发现了你的身份,杀了我们怎么办?”
因为刘庆国几乎每天都会做噩梦,然后从梦中惊醒,吵得栗贞也睡不好觉,在连累的她年底绩效得了差后,栗贞便和刘庆国分房睡了。
刘庆国自知理亏,当然不敢有意见。
这一次他又在梦中见到了前妻,听见妻子问他为什么要扔掉她的孩子,他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。
今天栗贞办公室里加班,回来后听见刘庆国屋里有动静,便过去看了一眼。
打开门,就听见了他含着恐惧和不满的声音。
她站在门口,右手死死的握着门把手,整个人身体冰凉,像是站在了雪地中,冻得她瑟瑟发抖。
怎、怎么会这样。
骗人的吧。
但心中有个声音却在告诉她,这就是真的,这才是真正的刘庆国,这才是他一直做噩梦,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甚至求神摆佛都没有好转的原因。
一向以温和儒雅示人的丈夫实际上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,那她那乐于助人脾气宽厚的公公婆婆呢?
很快的,栗贞就得到了答案。
“池蜓,这个主意都是我爸爸妈妈出的,你已经杀了他们了,就放过我吧。”
“一夜夫妻百日恩,看在我们做了三年夫妻的份上,你饶了我这次好不好,我以后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一定给你烧纸祭拜,为你祈福。”
“……”
后面的话栗贞已经不想听了,也没有听的必要。
她松开门把手,将门带了上来,也彻底隔绝了屋内的声音。
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,看着那一片片洁白,栗贞的心灵也仿佛跟着涤荡一清。
天凉了,是时候离婚了。
第二天一早,刘庆国醒来后去了卫生间洗漱,出来后发现妻子没有去上班,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黑色的茶几上摆着几份文件。
刘庆国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栗贞听到动静,回头看了他一眼,平静的道,“起来了。”
刘庆国走了过来,“嗯,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?休息吗?”
栗贞:“我请了假。”
刘庆国立马关心的问道,“出什么事了吗?”
栗贞看着他,声调有了一丝起伏,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,“你看一下这份协议,没有意见就签了吧。”
刘庆国顺势拿起了那份文件,开头四个加黑加粗的“离婚协议”狠狠的刺痛的他的双眼,顾不得看后面的内容,他握紧了协议,“为什么?发生了什么事?怎么好好的要离婚?”
栗贞静静的看着他,直看的他头皮发麻,像是内心深处的秘密被对方探知了一般。
不,不会的,她不可能知道的。
刘庆国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,正打算再劝说一下栗贞,就听见她幽幽的叹了口气,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道,“除了我自己的婚前财产,其他财产都归你,婚后的共同财产也归你。”
“不要急着拒绝,我是认真的。”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录音笔,按开,男人嘶哑尖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,“啊啊啊,贱人,你自己生下的孩子是个孽种,这种血脉不纯的半妖怎么能是做我刘家的儿子,要怪只能怪你自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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