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无涯紧皱着眉头,想要出声制止,却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说些什么。
凤涵本来疲惫的想要睡觉了,却猛地睁开眼睛看过来,恼火地看向项青,极其败坏地吼道:“二舅舅,你不要打我姑姑!你是一个会武功的人,她没有内力,如何能够承受得住?”
“轰隆”一声,凤涵的话犹如一条闪电劈在项青的心上。他打得太心急了,竟然忘记了这一点。
再一看怀里的楚若,早已浑身瘫软,根本没办法支撑自己的身体。他刚一松手,楚若就顺势倒向地上。
“纯儿!”项青跪坐在地上,抱着楚若捧入怀中,哽咽地说道。
“二哥错了,不应该这么打你。只是父亲不在你身边,长兄如父,我若是不看好你,回去后如何跟父亲交代?如何跟你的生母交代?四姨娘为了你已经疯了那么久……”
项青再也说不下去了,他抱着因为疼痛而面色苍白的楚若失声痛哭。
楚若虚弱地抬起手来,轻抚着项青刚毅的脸颊。
她身上虽然痛着,但心里却是暖和的。
“二哥,别哭了,你打得对,是我太任性了。”楚若呜咽地说道,“以后我会改,我真的会改掉。二哥,我错了……”
后背的疼痛已经把楚若所有的意识都抽走,她的手也越来越没有力气,疲乏地昏了过去。
“纯儿!”
“姑姑!”
“七小姐!”
项青惊慌地看向昏过去的楚若,连忙抱起她向山下走去。项蓝回过头来,满脸心疼地跟着下山去。
凤涵紧抿着双唇,他不能哭,他也知道项青都是为了楚若好。
平心而论,楚若这样率性而为确实太过分了,毕竟她的身后还有项家人。
与此同时,他也感到很欣慰,妈娘有哥哥们这样关心着,也就幸福多了,至少能够很好地抚慰她的心伤。
凤涵窝在凤无涯的怀里,闷闷的说道:“老爹,我好羡慕姑姑哦。”
“好,那我回去也打你一顿。”凤无涯抱着凤涵边走边冷冷地说道。
“……”凤涵嘴角一抽,他抬起头来看向面无表情的凤无涯,心里恶寒地想道:你真是我亲爹啊,比我还腹黑……
蛮夷部落的人对突然闯进来的明昭国军队感到万分恐慌,其中一些人奋起反抗,都被项青的手下给制服了。
只是楚若发起了高烧,她身子在边城里受了损伤,除了她自己以外,没人知道她到底修复回来没有。
凤无涯为楚若诊脉时才发现,她的肝火旺盛,再加上挨打受了外伤,这一病恐怕要好好地将养一阵子了。
项青不敢再出现在楚若的面前,每每想起那日的狠心,他心里也是过意不去。
而楚若第一次清醒,是在夜间,她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睛,好像是看到了一些昏黄的灯光,然后就又昏迷了过去。
凤无涯微微一愣,是他看花眼了吗?刚刚怎么好像看到项纯睁开眼了?
他将手里的药物都妥善放好以后,方振北便走了进来。
方振北看了看凤无涯,淡淡地说道:“纯儿的病你到底会不会看?如果会看的话,当初在边城得的时疫已经治好了为什么身子却没休养好?”
凤无涯没有说话,他心里想,当初是项纯不让他再医治的,说她自己能行,这事光怪他能管用么?
不过这也不是凤无涯该操心的事情。
眼下他又不需要跟方振北理论什么,而是需要注意,千万不能让方振北再出什么损招把楚若的病情给耽误了。
于是,凤无涯就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凤涵,方振北现在最忌讳的人就是凤涵了。
他轻咳一声,淡漠地说道:“项姑娘的病情已经得到缓解,只要稍加休养就可以了。”
“这一点我当然知道,我只是弄不清楚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怎么来来回回都绕着我表妹身边转悠呢?”
“别以为你那儿子可以帮你揽住一切,要知道,纯儿就算是到过年也才十六岁而已,你都快要比她大一半了,要点脸面行不行啊?”方振北蹙眉,语气里头明显带讥诮地说道。
凤无涯眉心紧皱,没有说话。
凤无涯越是这样,方振北就越是气恼。
他找不到任何机会对项纯下蛊术,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把风氏父子给轰走了。
想要给项纯下真情蛊,至少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。
要是真有那空闲的话,他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会更直接些。
只不过方振北知道楚若性子烈,一定不会愿意跟把她强暴的自己成婚的。因此,方振北只能退而求其次,想到那个蛊术。
只是从来没有用过这个方式,万一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,只会把自己也伤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