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盏磕碰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他回家了。
*
等到夜色逐渐弥漫在天幕的时候,清彦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你不用这么敬业的吧?明明还有个人在远处蹲着呢——身手我看还很不错。”
这地方连点合适的被褥都没有,刀剑们都只能勉强找地方休息。
明天估计要开始一场大采购,他这些年攒了不少小判,初期肯定不会不够用。
“这不就是了——起码我这里还有个屋顶和暖炉,可怜的后辈还要在寒风里冻着过夜。”
卡卡西大言不惭地说道:“而且有写轮眼又能监督一个宇智波的人现在就只剩下我了吧?考虑到你们这里加起来一共七个人,只派了两个人监督已经算是最近人手严重不足了。”
远处,戴着面具蹲在屋顶处的暗部猛然打了个喷嚏。
卸下外袴之后,清彦身上只穿着一层里衣,看上去甚至已经不太像是个在役忍者。卡卡西抬起眼皮迅速地打量,“审神者”据说是使役付丧神的职务,从名字上就透出了一股神职人员的特征。
七年前的那场意外,他知道的比别人还要多一些——毕竟作为这支部队的小队长,亲眼看着灵异事件的发生,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。
巨大的空间之门突如其来地展开,拖拽着其中一人毫无反抗之力的深陷进去,现场无法检测到残余查克拉的痕迹,后来委托了特殊的封印班和侦察班也于事无补。
他参与了后来的抚恤金发放事宜,还亲手在失踪人员名单上签了字。战争时代过来的人都有感触,一旦上了这个名录,基本注定十死无生。
那个时候他被宇智波视作“强占了我们眼睛”的恶徒,因而很不受当地人待见,只知道清彦是家里的末子,长男和次男都死在了战争里,按那个时候的战况,为了防止敌人二次利用尸体,连马革裹尸的机会都不会有。
仙贝铺子的老板和老板娘几乎一夜之间就衰老下去,但还是给他送了一碟点心,以谢这些年来的关照。
再后来,他的位置补上了新的队友,这同样是司空见惯的常事,于是清彦的事情就再很少有人提起了。
回忆戛然而止,卡卡西推开木窗,在所有刀剑都酣然长睡的夜色里,只穿着里衣的家伙站在庭院正中,乘着月光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