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中还有另一份性能不同的药物,也是从贵奈他们的手中取到的,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能——距离佐助抵达这里还有一段时间,他有那么三五分钟的功夫来考虑,自己是否要服下这份药。
在狼哭之里短暂相遇的那一天,宇智波清彦在店主的药物本上划下了不少的药材,而其中唯一的一件成品药物,作用委实有些特殊——用来令一个人在重伤之后也能够维持在死亡瞬间的状态。
说“假死”甚至都有些夸张了——这种药剂本身通常被用来制作栩栩如生的尸体标本,一般会被用在那些早就已经没救了的危重症病人身上,用这种手段所缔造的尸体标本还会具备一些聊胜于无的生物学活性,往往被用来当做医疗忍者们珍贵的实验教材。
战乱的时候尸体不难获取,但“活着的尸体”却是格外难求,甚至引入了一系列复杂的协议。
“死在佐助的手上,或许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清彦神色平静:“但这太便宜你了。”
鼬有那么一瞬间觉得,这双平静的黑色瞳孔当中,有火焰在熊熊燃烧。
“我的写轮眼只能留给佐助,除此之外,我想我没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地方。”
鼬说道。
器官全部濒临坏死,靠药物精确计算着吊住性命,如今还维系着这条早就已经日薄西山的生命的唯一理由,就是他将在未来的某个时刻,不算从容地死去。
从很多年前开始,他就踏上了向死进发的单行道,而现在终于即将走到终点,宇智波鼬甚至生出几分畅快的释然。
在“晓”卧底的日子里,他偶尔也会听说那个人的消息——宇智波一族的第三个人,正在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世界的故事。
他们这些年为了赚钱,像是雇佣兵一般辗转整个世界,接了不少刀口舔血的单子,而既然目的同样是为了赚钱,就很难不关注到那个不断推陈出新的家伙……比如田之国,鸟之国,匠之国,和如今作为他们大本营的雨之国。
他确实在用微薄的力量,肉眼可见地在改变着这片土地上普通人的生活。
从个人角度上讲,如果他尚且还有余力,倘若那个人想要向他寻求什么帮助的话,他当然愿意去驰援——不拘泥于任何身份。但如今的事实就是,宇智波清彦的父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死而复生,而杀死了对方父母的自己,甚至连一条后路都不曾留下。
他的眼睛,生命,声名,力量,筹谋……名为宇智波鼬的男人已经分不出任何部分可以再匀出来,哪怕是给自己。
——他曾经觉得这样就很好。
“你不用担心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