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.第 60 章(1 / 2)

东宫美人 荔箫 3349 字 13天前

女眷们没什么急事, 纵使皇帝亲口说要见孩子也不必当晚就急着赶去, 缓个三五日将行李好生收拾妥帖再出门是没问题的。

于是几日后, 东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宫门出去了, 这阵仗也引得宫里好生议论了一番。

——众所周知,圣驾此番出去养病哪个年长的皇子也没带, 赶去侍疾的几位都是主动去的, 没人带家眷。

如今东宫的人马这样大张旗鼓地出去,太子便可以算是此行中唯一一个受诏过去的了。看来看去, 原来还是太子最得皇上信重。

一行人走得也不急, 过了两天一夜才到燕云园。收拾妥当后天色已晚, 但楚怡对这新环境颇有点好奇, 抱着月恒把住处前前后后都逛了一遍。

沈晰找过来的时候,她正侧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凳上歇脚。

现下天还凉着, 桃花树刚抽出嫩芽和花蕊,天色黑了也瞧不太出。但暖黄的光线从旁边的房间里映照出来,倒衬得楚怡那张脸更姣好了些。她又正逗孩子逗得投入,眉梢眼底的笑容让那光晕都显得更暖了。

沈晰不知不觉看得入神起来,走近时也已不由自主地随着她有了笑容。见她未有察觉, 他便直接绕到了她身后, 蒙住了她的眼睛。

“咦?”楚怡当然能猜到是谁, 立刻笑道, “你来啦!”

沈晰笑意未尽地松开手坐到她旁边:“忙完就赶紧过来了。怎么样, 你从前也没来过园子, 觉得屋里缺什么不缺?”

“都挺好。”楚怡笑笑, 见他伸手,就任由他把月恒抱了过去。

月恒现下一日里还是要睡差不多十个时辰,方才转悠了这一圈,现下已经困耷耷的了。不过现下她已不像刚满月时那样非楚怡不可,想睡觉的时候乳母或者沈晰抱着她她也能睡。

是以沈晰刚把她抱稳,就感觉她迷迷瞪瞪地一下子贴近了他怀里。他哑音一笑,赶紧给她紧了紧襁褓,又跟楚怡说:“今晚都好生歇歇,明日再让孩子们去见父皇。”

他一说这个,楚怡紧张了起来!

她其实已经紧张了一路了,一直在想万一皇帝不待见她怎么办,她说错了话怎么办?皇帝会不会下旨把孩子交给别人养,甚至直接要了她的命?

然后她委婉又小心地把这番顾虑跟沈晰说了一下。

“……”沈晰无奈地看了她半晌,一记响指弹在了她额头上,“你在想什么啊?”

楚怡:“?”

“你是女眷,没有不得了的大事父皇不会召见你的——在宫里那么长时间你见过父皇吗?”他越说越好笑,顿住话笑了两声才又继续道,“明日我带孩子们过去,有乳母跟着就行了。你若闲的没事就在园子里四处走走,没什么要你操心。”

——这样啊!

楚怡顿时松气。皇帝不见她就行,不见她她就不怕出事。至于孩子——就算伴君再如伴虎,她也不认为皇帝会跟刚满百日的小孙女计较什么,再说还有沈晰这个亲爹在呢,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撒欢!.

次日清晨,沈晰带着孩子们一道去了皇帝所住的明仁殿。

四个孩子都不大,由各自的乳母抱着。宫中已经很有些时日不见这么多小孩子一道去面圣了,连御前宫人都觉得新鲜。

入了殿,乳母就将孩子都放在了罗汉床上。三个大些的都已会走爬会走路,坐在那儿好奇地打量皇帝。最小的月恒原在襁褓里睡得正香,听到周围哥哥姐姐们咿咿呀呀的声音睁了睁眼,扯了个小小的哈欠。

“四个长得都不错。”皇帝心情大好,坐在罗汉床边伸腿挡着他们,免得有哪个滚下来,然后朝最大的柔凌和沈济招手,“来,皇爷爷抱抱。”

沈济一双明眸眨了眨,就朝祖父爬了过去,当大姐姐的柔凌却有些怕生。欢宜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地,扭着小屁股自己站起来就晃晃悠悠地朝皇帝去了。

“哈哈哈哈,没想到年纪小些的反倒不怕人。”皇帝把沈济和欢宜都揽在怀里,柔凌歪着头看了半晌,到底也凑过去了。

年过半百的皇帝被三个孩子包围。

就在这时,月恒完全醒了过来。她睡眼惺忪地看清了几尺外的热闹,小眉头皱了一皱。

她其实并不认识皇帝,对哥哥姐姐们也印象不深,但是本能地知道哥哥姐姐们和她是差不多大的。

所以为什么只有她被扔在这里?

小月亮咧咧嘴,哭了!

沈晰的目光原也全投在皇帝那边,乍然听到哭声,下意识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,赶在乳母之前把月恒抱在了怀里:“怎么了小月亮?”他赶紧轻拍着她哄,月恒却不理他,泪眼望着皇帝那边,哭得惊天动地。

小孩子哭,大多时候都是因为饿,众人于是都以为她这是饿了。乳母赶紧将她抱了回去,过一会儿却又抱了回来,跪地禀说:“郡主不吃,只是一味地哭。”

“怎么回事?”沈晰皱皱眉,又把她接回手里,但当下他坐得比方才离皇帝近了不少,月恒咧着嘴又哭了两声,觉得自己没再被冷落了,哭声就停了。

“这小东西,到底在哭什么?”皇帝好笑地用拇指给她抹了抹眼泪,仔细瞧了瞧,又说,“她似乎生得格外白净些。”说着一顿,问沈晰,“这是楚氏的孩子?”

“是。”沈晰一听他提楚怡就有点紧张,皇帝却仍只是笑着:“都是好孩子,你好好教他们。”

沈晰又应了声是,怀里的月恒眼巴巴望着抱着哥哥姐姐们的皇帝,伸手:“啊!”

“要爷爷抱?”皇帝被她这副样子可爱到了,暂且放下了三个大些的,把她接了过去。

月恒心满意足,吧了吧嘴,目不转睛地看了皇帝一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