珀月还记得原来席灯会喜欢傍晚时唱歌,那歌声连母亲都夸好,不过母亲离世后,他就再也不唱歌了。
在演出团,她跳舞唱歌,而他就负责干一些粗活,什么活都干。沙漠里的女人是没有贞操观的,有时候她们与客人做完那种事,会故意喊席灯去端水给她们。
老板会看在她们赚了钱,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那些女人其实心也不坏,她们只是好奇那块黑布下的脸,姐姐长得那么好看,弟弟的脸也不差吧。
她们会在席灯端水过来的时候,撒娇自己没有力气,有些甚至会露出一些胸脯,似乎在诱惑被黑布包裹得过分严实的少年。
席灯往往是沉默把水盆放下就走。
也有女人试图晚上爬席灯床,不过被狠狠地赶出去了。
珀月问过席灯,说实话她觉得若是弟弟有喜欢的女人也没什么,“你为什么都拒绝了?她们不够漂亮?”
席灯看她一眼,那眼神似乎在看愚蠢的猪。
珀月推了席灯一把,“干嘛这种眼神?”
被推的人扭开头就走了,只留给珀月一个背影。
***
珀月没有想到这种逃难式生活还会捡到一个人。
她远远地看着有个人躺在地上,纱子已经把那个人淹了一大半了,如果不是那个人黑色的头发,她几乎会忽略。
“啊,那里有个人!”
珀月伸出手指向那个人躺的地方。
席灯往那边看了一眼,便收回了眼神,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。
珀月扯住席灯的手,“去看看。”少女语气坚定,这让少年微微蹙了眉,他沉默地直视自己的姐姐,过了一会,才控制骆驼往那边走去。
到了之后,他先下了骆驼,再把手伸给还坐在骆驼上的珀月。珀月笑了下,便把手放在对方的掌心。她这个弟弟连手都包得严严实实,比她这个大姑娘都要讲究。
珀月下了骆驼,就往那人那边跑去。她走近一看,果然是个人躺在那里。那人背面朝上,也不知道死了没有。那人的一只手露在外面,那只灰扑扑的手上戴着一个硕大的绿宝石戒指。
珀月蹲下来,小心翼翼地准备去试试对方还有没有呼吸时,停了下来——
她扭头看着还站在骆驼旁的少年,眉毛狠狠往上一挑,“你过来。”
对方没动,甚至撇开了脸。
珀月立刻换了个表情,装成可怜兮兮的样子,“席灯,我有点怕,你过来嘛。”
看着少年似乎有些无可奈何但还是走过来的样子,珀月露出一个笑容。待人走过来,她立刻伸手扯下对方,“你看看他还活着吗?”
席灯略看了眼,眼神就放到了那枚戒指上。他伸手去扯那枚戒指,这举动把珀月吓了一跳,不过她没说话。
席灯在扯戒指的时候,手却被抓住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