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比如王浚的兵马分布图,尽管苏辽早就筹谋,想要探查一些,但直到如今都收效甚微,甚至还损失了两个珍贵的探子、细作,为了不进一步打草惊蛇,因而这个念头被他暂时压了下来。
令他没有想到的是,陈止居然不声不响的,就做到了!
“肯定是主公手下,那另外一支情报队伍!”一念至此,苏辽不由心中一凛,对那支早就被证明存在的情报队伍,充满了敬畏。
但另一方面,他同样也不会因此,就盲从、盲信,对这份情报也表现出了怀疑的态度。
陈止笑道:“这只是个参考,你可以再派出身手不错的探子,去其中的几个地方探查,以此来证实,不过我给你看这个,却不是单纯为了这件事,从上面也不难看出,王浚若是这次再动兵事,依旧还是以鲜卑为主,汉家兵马虽然人数众多,却是辅助,之前阮豹、段文鸯先后来攻,一个是步卒为主,一个是骑兵为尖兵,但毕竟是分开的,下次再来,这两者可就要结合起来了。”
苏辽听了,点头称是。
陈止跟着又道:“其实王浚重胡马,也是因为他初来幽州,被世家抵制,钱粮都被人捏着,最后是靠着联姻段部打破的僵局,这也是我等现在努力的方向,不过我等不能太过依赖胡马,那样并不稳妥,而且胡人作战,往往利字当先,每到一处,必有杀掠,若是对外,运用七品鲜卑也就罢了,可若是对内,却不能轻易动用,是以我才要丈量土地、理清佃户,如今世家被我压服,佃户登记造册,我逼着他们降低田租,同时也将其中一部分直接纳入官府管辖,于是入项暴涨!”
“这世家到底隐藏了多少佃户?”苏辽终于明白了,那本账册上的收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增长的。
不过,随即一个记忆浮上心头,他虽然很想赶紧派人探查这个兵力布防的虚实,却还是忍不住先问道:“主公刚才说,宣武皇帝曾有革新土地的念头,最后不了了之,但据我所知,真正做出革新的,正是孝僖皇帝才对,正是他颁布法令,组织人手,清理户籍,同时规定了官员品级所能占的土地……”
这话还没有说完,便见陈止已经收敛笑容,正色道:“不错,但有时改政并不代表鼎新,本意可能是要振作朝纲,但却也会事与愿违,真正埋下祸根的,正是永宁新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