懊恼之下,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,这一刀砍下去,就有更多的人遭了秧。
另一边,段匹磾却是顾不上什么了,他的心中有熊熊怒火燃烧着,却无处发泄。
“窝囊!真是窝囊透了!”
段匹磾咬牙切齿,却知道自己栽了。
最初的时候,那流民军被打散了,让他接近一半的兵力近乎瘫痪,段匹磾都没有半点震动,神色如常,从容而淡定,除了对流民军的不屑一顾之外,更多的是对本部兵马的自信,觉得哪怕是被偷袭,但有流民军分散对方的兵力,自己的本部兵马要击破对方,也是易如反掌。
等本部获胜,扫荡周围,将代郡武丁尽数歼灭,那代郡大门洞开,再也没有阻挡,就可以任他驰骋——在段匹磾看来,以代郡有限的兵力,在广昌这个方向上能投入的兵力资源十分有限,先拦击段锦,再拦击自己,肯定都是一伙人,否则整个代郡的兵力就不太平衡了,所以一旦击破了这些兵马,代郡南部也就彻底对自己打开了大门,再无防御。
“结果这一切,都毁了!冉瞻!你给我等着,给我等着!”
怒火灼烧着段匹磾的理智,却也让他心血沸腾,打算一回去,便禀报单于,然后领着更多兵马杀回来!因为,对他而言,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,也不会结束!
事实上,虽然和段锦一样,看起来都是段部鲜卑之人,但段锦是段部出身,跟着王浚混的,而段匹磾却是根正苗红的鲜卑嫡系,甚至还有资格竞争下一代的段部大单于!
他这次失败,回去固然会被部族内部质疑,但要再次拉一支队伍出来,却根本不是问题,到时自然就能回来找回场子。
于是在痛恨之中,他也不再犹豫,翻身上马,带着几名亲兵,来到骑兵部队所在之处,这群骑兵因为地形的限制,加上是被突袭,这半天都在寻找冲出去的路径,却始终未能如愿,现在段匹磾一来,告诉他们也不用冲出去了,都跟着他回程,同时传下命令,让手下队主一级的人物,收拢队伍,徐徐撤退。
但是段匹磾心里很清楚,他手下的本部兵马,一部分是鲜卑人,一部分是汉家人,两者平时操练的不同,鲜卑人可没有操练过撤退的注意事项,恐怕这一退,马上就要崩溃,除了这支几千人的骑兵之外,就不会有其他成建制的鲜卑兵马还能留存下来了。
果然,随着他这个命令下达下去,整个鲜卑本部兵马都起了慌乱,本就处于劣势的抵挡,瞬间就有溃散的迹象了。
段匹磾见状,不由叹了口气,他本意是尽可能的带走一部分人马,但当下的情况恐怕连自己都有陷落的危险了,于是摇了摇头,他忽然下了一个命令——
“不用再拦着那些流民军了,让长枪队回来,收兵!”
随后扬起马鞭,抽打在坐骑上,这支骑兵,顿时随之而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