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人总说做人得有自知之明。
就像她,明明可以把七八分的力气使出来,不仅能把活儿干完,身体也不会无法承受。
可她非要用尽全力,挑战自己的极限。
这极限是挑战了,后果也紧跟着来了。
现在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和沈寒露抗议!
沈寒露推门进了屋,他们家的屋子没有安玻璃,玻璃不好买,价格也不便宜。
窗户上都是拿纸糊的,现在虽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,但一进屋子就是黑黑的一片。
沈寒露懒得去点灯,她扶着墙慢慢的往床边移。
边走边忍不住打呵欠,可能真是太累了,这才八点左右,她就感觉一阵困意袭来。
接连好几个呵欠后,沈寒露终于移动到了炕边上。
她挨着炕边儿坐下,就这么一坐,她觉得自己这大腿就和触电似的酸疼。
沈寒露就先坐着给自己按摩,胳膊,腿,腰,都按了一会儿,感觉舒服一些了,她就往床上一趟。
“啊!”
“啊!”
两声尖叫同时发出,响彻整间屋子。
沈寒露真的是无法形容自己刚才的感受,她放松身体一趟,不是趟在硬硬的炕上,而是躺在一个软绵绵的身体上。
沈寒露感觉自己都快被吓出来心脏病了。
什么呀这是!
听了声音,她才知道这是她三姐回来了!
沈寒露无语的捂着胸口:“三姐,您这是干嘛呢,不吭不响的,要吓死我嘛?”
沈花也生气啊:“沈建国,你眼睛长来是干嘛用的?啊?我不声不响,废话,我睡觉呢要出什么声响!你呢,你进屋就不会先看一看,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人?”
说着沈花坐起身来:“老天爷,你就这么一个屁股蹲压我身上了,我差点没被你压死,你个死丫头!”
第10章
沈花坐起身来直接挪沈寒露跟前,拽住沈寒露的耳朵。
沈寒露也不躲,还把耳朵往她手里递了递,就这么靠着被子打着呵欠咸鱼躺。
沈花被她这应付样气的够呛:“瞧瞧你,你瞧瞧你这不上进的样儿!”
沈寒露就知道她会这么说,她这个三姐是她几个姐姐里最勤快的,三姐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手里没活儿。
就读书来说,她家三姐是最不开窍的,可凭着死记硬背,狠下苦功夫,三姐的成绩比四姐大姐都好。
为人处事方面,她三姐更是几个姐姐里最会做人的。
她大姐是老大,从小管着下头几个妹妹,就有了瞎操心的毛病,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管的宽。
这平时管管家里人那是关心家人,但工作了同事之间就不能这么处。
她二姐呢,因为上头有了一个闺女了,她爷她奶都盼着这老二是个儿子,结果还是个闺女。
失望之下她爷奶对她二姐很不亲近,不止是她爷奶,可以说她所有的亲戚都对她娘又生了一个女娃表示失望。
那个时候她爹又在市里上班,半个月才回来一回。
她娘被人说的多了,嫌弃的多了,心情抑郁,小时候那几年对她二姐也不够好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,反正最后她二姐养成了过分内向的性格。
有事从来不说,就在心里憋着。
她三姐和四姐是双胞胎,当时全家不管是她爹这边爷奶叔伯,还是她娘那边她姥姥姥爷舅舅姨妈,全部都坚信这两个娃里总会有一个是男娃的。
然后,事实证明这又是想太多。
她三姐从小听着别人说她怎么就不是个男娃的话长大,越来越要强。
而且从小她三姐就是全家最会看人眼色的,不管是谁不高兴,她三姐都能很快发现。
上了初中高中,见识多了,她三姐就越发的有能耐了。
至于她四姐,大概是有三姐这个一块儿出生的姐姐从小护着,她四姐可以说是全家最咸鱼最随遇而安的人。
换个说法就是没什么主见,当初高中毕业,不少厂子招工,她四姐那是连自己想去什么厂子都不知道,全是她三姐帮着报名的。
还好她四姐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她三姐的话,不然说不准高中毕业光凭自己也找不到工业,她也该回家种地了。
沈花挨着沈寒露坐下,小声问她:“小妹啊,你和姐说说,你这是为啥不愿意念高中啊?”
沈寒露长叹一声:“三姐,这话我说的都快说烦了。爹娘问,奶奶问,大姐问,现在你又来问我。我就不信大姐没把这事儿和你说清楚,你干嘛啊非要让我不停重复,车轱辘啊我!”
“你看你,我这刚关心关心你,你就急,急什么急啊。你说万一大姐是添油加醋和我说的呢。我听了大姐的话,劈头盖脸的把你骂上一顿,你心里肯定不好受,是吧。来,小妹,好好和姐说说,你做这么一个荒唐又糊涂的决定,到底是为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