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点没假。
她亲自证实过。
姜漓看着里头的人名,手指头抹了唇上的朱色唇脂,缓缓地在朱藻和朱夫人的名字上,点了个叉。
自知道秦家是冤案后,姜漓便从未奢望过,有朝一日能沉冤得雪。
秦家包括她,六十三条命,总得有人来偿还。
内务府的人领着太上皇后的懿旨过来,碧素才忙地进屋去叫姜漓。
“恭喜姜主子,贺喜姜主子。”传懿旨的人今儿是刘贵。
那懿旨捧在手里,脸上笑开了花。
之前姜漓在含熏殿内当差,两人还一同共过事,如今这才半月不到,先是被皇上破例册封为了婕妤,今日太后更是直接晋了几个位份,升成了妃位。
在宫中当差了几十年的老人,这样的事也是少见。
历数几朝,恐怕也就先前的朱皇后。
照这么个趋势,谁都在猜想,姜漓估计就是第二个朱皇后。
毕竟后宫的那位后还空置着。
姜漓跪下接旨,身后长春殿的几个宫女皆齐齐跪下,脸上都忍不住兴奋。
待姜漓起身后,刘贵又说了几句恭喜的话,碧素有眼色,忙地进屋拿了一袋金瓜子塞给了刘贵,“刘公公也沾沾喜气。”
一群人回去,在路上便分了个干净,一小太监拿了那银瓜子,放嘴里咬了一口,甚是得意,“你说,要日日都有这等美差,该多好。”
刘贵一巴掌拍了那太监的脑袋,“尽想着好事,适才让你去一趟芳华殿,你怎就不去?”
那太监缩了缩脖子,一脸避之不及,“谁敢去,那芳华殿一股子阴森不说,满屋子还摆着香,死的是朱侯府的夫人,至于在这宫里烧香祭拜?”
要他是陛下,他也不愿去。
那惠主子,整日一张愁苦脸,要他说,那朱藻和朱夫人多半就是被他愁死的。
“虽是贵妃,生了皇子,可我也没见着皇上有多稀罕,就连太上皇后那么盼着皇嗣的人,也没见到平时里唠叨过大殿下。”
几个太监一走,那甬道的转角处,惠贵妃便是一脸雪白。
玲珑扶着她,几次上前想撕了那帮子人的嘴,都被惠贵妃抓住胳膊,没让她出声。
“娘娘不必理会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,就算那狐狸精得宠晋了妃位,也不过只是普通的妃子,娘娘是贵妃,她还是在娘娘之下。”玲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,就觉得替主子不甘。
在东宫时,陛下那般宠她。
如今说弃就弃,连宫里的太监们,都知道小殿下跟着娘娘受了冷落,主子心里怎会不苦。
惠贵妃立了半晌,“回吧。”
俩人本来是去长春殿看姜漓。
人没见着,一路过来,先是得知了姜漓晋升成了漓妃,之后又听到那番讥讽她的话。
两人哪里还有心情过去。
回到芳华殿,惠贵妃便让玲珑将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撤了,又沐浴收拾了一番,午后那阵,便牵着大皇子的手,去了怡安殿给太上皇请安。
她自己的娘走的早。
姨母相当于她半个娘。
前儿她见了还是好好的,突地就死了。
以往她有话,都是同朱夫人说,如今人走了,今后她那一肚子的话,又该同谁去说。
本打算在屋里祭拜她两日,谁知又讨了人嫌。
说到底,也是因为她失了宠,那太监也没说错,她自己倒算了,太上皇后和皇上又何曾疼爱过大皇子。
自上次她同朱夫人说了心头怀疑的那话之后,虽被朱夫人劝了回去,可惠贵妃并没有松下心来,反而那怀疑越来越重。
她失宠总得有个理由。
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。
在东宫,她生下智儿那日,陛下可是进屋就将他抱进怀里哄,那眼里的欢喜和高兴不会有假,她瞧得清楚,也没忘。
哪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。
今日无论那结果是什么,她都想自己去证实一回。
到了怡安殿,太上皇今日精神不错。
大皇子趴在太上皇腿上,逗了太上皇一阵,便奶声奶气地道,“孙儿想见父皇。”
太上皇看了一眼惠贵妃。
惠贵妃眼里微红,忙地垂下头。
太上皇摇了摇头,轻叹了一声,回头便道,“行,智儿想见父皇,皇爷爷将这就将他请过来好不好。”
那姜观痕的庶女在后宫得宠,他也有耳闻。
今日听说刚升了妃。
瞥开朱家不谈,智儿是他得来的第一个皇孙,他看着长大,怎不疼。
他不能逼着皇上喜欢谁,却也能劝几句,稍微分点心过来,关照些这母子俩。
小半个时辰后,周恒才来。
看到惠贵妃,只淡淡瞟了一眼,虽清楚是什么情况,却也如同往日一般,脸色不显,坐在了一旁,等着太上皇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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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宝们,今天如果有二更,也是在晚上九点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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