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到底怎么万事大吉了?沈淮一无言地问。
强/奸不是一般能够变和/奸吗?沈淮反问。
你的万事大吉跟我的万事大吉永远不在同一个次元里。沈淮一没好气地回答沈淮,跟着转向苏泽锦:“先喝粥,然后吃了药早点休息。”
苏泽锦耸耸肩膀,用嘴唇试了试温度,发现差不多凉下来了,就一口气将一碗的粥全部喝干净。
如同他之前对沈淮一说的,粥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变。
那些因为人变了而连食物都变了的小说与电视,现在看来,就跟在讲述另一个世界的童话一样。
他将碗交还给沈淮一,拿起旁边的感冒药,就着热水吞了下去。
沈淮一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态:“困不困?不困的话我就陪你说说话。”
苏泽锦摇摇头:“不用。虽然现在不太困,不过待会跟你说下话,估计就更精神了。”
沈淮一点点头:“如果想要什么东西,你就——”
“叫你?”苏泽锦用微微奇怪的笑容接上了话。
“用球砸墙。”沈淮一幽默说。跟着他站起来,走到门口,在对苏泽锦说了声‘晚安’之后,关掉电灯。
苏泽锦平躺在床上。
最后映入他视网膜里的,并不是沈淮一离去的背影,而是放在床头抽屉里的那个彩色皮球。
它在那里轻轻滚动着,色彩渐渐化为晃动着的各色颜料,最后一股脑儿地涌入苏泽锦的眼底与脑海。
苏泽锦做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梦。
他感觉到自己脑海的思维异常地活跃。他好像游走在梦境和现实的边缘,各种画面紊乱出现在他脑海里。他看见自己今天到来的地方的幽暗清冷的画面,也看见沈淮一别墅春光灿烂的画面,也看见看守所灰色的墙壁和老旧的桌子。
陈简、沈淮一,反复出现在他的梦境里。
他们和他面对面地说话,又一一转身离开。他下意识地追逐,又深知这样的追逐毫无意义,他觉得自己惊醒了很多次,身上一层一层地出着热汗,一开始的时候,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,他每每都看见窗户与窗户外的黑山。
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房间内好像多了另外一个人。
这个人的身影也笼罩在黑暗之中,看上去和窗户外的黑山是同一个颜色。
但他能够感觉到,对方帮他整理被子,又帮他擦身上和脸上的汗珠,他还感觉自己被喂了水。
微温的液体从干涩的舌头与喉咙滑下去,带起一种异样的温软感。
他在或梦或醒的间隙里,很清楚照顾他的人是哪一个。
他慢慢吞咽着嘴里的液体,心里想着要说些什么,他也听到自己咕哝的声音里。
可是在这个时候,他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想好要说什么。
我到底说了什么呢?苏泽锦有点恍惚地想。
我会对沈淮一再说什么事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