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仲明懒懒拉开弓,一箭歪歪扭扭地,射到隔壁靶子上,还中了红心。
“我出去走走。”吕仲明有气无力道。
“也好。”秦琼道。
“吃饭前回来。”罗士信提醒道。
“知道了……”吕仲明软绵绵地飘了出去,心想尉迟恭给的那酒里多半有毒,不然自己喝了怎么整个人都软了。
一出来,阳光万丈,吕仲明又有点被晒化了。路边堆着俩雪人,手拉着手,吕仲明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这就是无数诗歌中翻来覆去吟唱的,寂寞与空虚吗?
“春花秋月何时了……”吕仲明不禁有感而发道,他转头看看四周,发现今天城里似乎有点不太一样,有隋兵正在挨家挨户敲门,似乎在询问什么。
这是在干嘛?吕仲明的大脑中一片空白,就像被阳光照着的雪地一样,走过长街,出来也不知道去哪,两条腿不听使唤,走着走着就到了三头巷内,进了尉迟恭的打铁铺。
已经有足足三天没见过面了,尉迟恭就像忘了他一样,然而吕仲明刚走进去,就看到尉迟恭赤着上身,汗流浃背,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色衬裤,古铜色肌肤充满健壮的美感。
更要命的是,尉迟恭的长裤本就薄,穿了感觉就跟没穿似的。吕仲明有点不自在,尉迟恭却已知道他来了,头也不回笑道:“终于来了?”
吕仲明道:“这几天你都在干嘛?怎么不来找我。”
尉迟恭把手中兵器放进熔炉里,一本正经道:“我不去找你,你就不能来找我?”
吕仲明忽然好笑,说: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,纵我不往,子宁不来?”
尉迟恭:“?”
吕仲明摆手道:“没什么,汉人的诗。”
尉迟恭笑道:“挺好听。”
“这是给我的么?”吕仲明看着炉子里那把弓,尉迟恭点头,两人都沉默了,注视着被煅烧的铁弓。
“不重。”尉迟恭道:“等拿到手里,你会觉得它很轻。”
吕仲明点点头,虽然不谙锻造工艺,但他知道尉迟恭打造这把长弓时,一定非常用心,弓上都是细密的鳞纹,显是千锤百炼而成。
“那酒味道如何?”尉迟恭朝吕仲明笑笑。吕仲明想起了,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梅子酒?”
“你喜欢喝梅子酒?”尉迟恭道:“我也喜欢喝,酒是你朋友送的,梅子是我买回来的。”
吕仲明:“朋友?”
尉迟恭刚要回答,门外却一阵喧哗。仿佛有人闹事,吕仲明马上警觉起身,尉迟恭道:“别出去,我去看看。”
一名隋兵进来,抬脚就踢,踹翻了装水的铁桶,吕仲明大怒道:“你做什么!”
那隋兵一瞪吕仲明,要过来找他麻烦,尉迟恭忙护着吕仲明,说:“军爷有话好说,我家小弟不懂事……”
吕仲明一见只有一人,便想动手,直接揍他一顿,将他捆起来,然而紧接着巷子内又进来数名隋兵,大吼道:“出来出来!都给我滚出来!”
说话间士兵推搡尉迟恭,尉迟恭示意不要轻举妄动,便跟着出去,又朝吕仲明连使眼色,示意他别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