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是。”
听到这一句,顾幸幸嘴角不自觉上升了。
韩宗言语气清浅,继续道:“刚刚已经换好衣服要出门,突然想起不给你补课了,还真是不习惯。”
你也不习惯吗?那你因为什么不习惯呢?顾幸幸猜测着,此时心里有些许的欣喜和一点点的不敢想。
也不知什么情绪使然,顾幸幸稍作停顿就接口说:“习惯习惯就好了。不要到时候我高考完了,你却对我陌生了。”
“怎么会,我……”他似乎还没说完。
顾幸幸屏住呼吸等了两秒,而后听到他在那边有铁器想撞的声音,接着就是放水的声音,一切声音停止后,他无奈地道:“面糊了。”
顾幸幸在心里勾勒出他此刻的模样,应该是抓着电话,却对面前的一团糊面感到点懊恼和无奈的样子吧。
“那我挂啦,你专心煮碗面吃,不要再糊了。”
韩宗言道:“没事儿,我一会儿再吃饭好了。”
“那可不行,吃饭要准点。”
又扯了几句,俩人挂了电话。通了电话后,顾幸幸觉得好点儿了,莫名的多了点小甜蜜,虽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过了五月,学校里气氛一下子更加紧张了,除了历史和政治外,另外的课程,老师们已经不强求让他们碰书了,开始每天给他们上卷子,做卷子时也严格按照高考的要求来。
俞文卿说:“给你们养养感觉,到时候考试不会太紧张。”
每天教室里有的只有笔在纸上的写字声音,连同桌之间互相说句话都是用的很轻很轻的声音。仿佛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氛,同时也在制造着压抑的气氛。
顾幸幸整个人也突然严肃起来,变得不苟言笑。这直接影响到顾苏宁和周伯仲两人,他们也不笑,心里还怕顾幸幸有压力,还抽了时间劝导她,结果顾幸幸只是说,她现在表现的轻松了感觉自己在班上是个异类,还是严肃点好。更何况,她心里也有些紧张,既然重来一回,她也想更近一步,考个更好的大学,可她怀疑自己的能力。
除了这一点小烦恼(自找的),她没啥其它的烦恼了。
五月五号,离高考还有三十十天。顾幸幸去看望李阿婆,走的时候,她对李阿婆说她只能高考完了再来看她,接下来一点空都没有了。
李阿婆病情不稳定,像今天,她就还好,听了顾幸幸的话还鼓励她好好考,让她一考完就来看她。前几次李阿婆不太好的时候,看到顾幸幸会把她当做顾苏宁骂几句。这个真不能忍,但也无可奈何。有时候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枷锁,谁知道怎么解开。
和李阿婆道别后,顾幸幸离开了李家。在李家她已经有n久没看到李则明了。今天他倒是出现了,可看清他的那一刻,着实把顾幸幸吓了一跳。
怎么说呢,以前李则明还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,收拾的仪表得体,可现在打眼一看,他不修边幅,看起来有点脏乱的感觉。再加上他扫向顾幸幸的那双眸子,阴郁无比。
整个人有点像持久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一样,没有一丝阳光,阴气沉沉。
他看到顾幸幸,打量了她一圈,开口问:“要不要我送你回去?”他的语气也透着阴郁和压抑。
顾幸幸多瞄了他几眼,可似乎就因为她的多瞄惹怒了他,他哼了声,没等顾幸幸回答就走了。
顾幸幸感到莫名其妙。
回到家,她把这个给顾苏宁说了,并说:“他为什么这样啊?难道是和蒋虹离婚造成的?”
也没觉得他有多爱蒋虹啊。
顾苏宁不言语,有些话不能告诉孩子听。她说:“以后你看到他躲远点,别理他。看完你阿婆就回来,别的事什么都不要理。”
——他因为那啥,怕是心里有病也说不准哦,他那人的性格本来就不大度。
顾幸幸应了声:“知道了。”
这之后,她没去过李家了。专专心心的备考。
高考是六月六号开考。那天不算太热。顾幸幸怀着自信又忐忑的矛盾心情再一次的踏进了高考这个刑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