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泽雍高大强壮,常年习武,练得胸膛宽厚结实,恰到好处,极富男儿英武气概。他不放心,皱眉追问:“究竟什么事?”
“总之,我还没想好之前不说,您也别问郭公子,他承诺过守密的。”容佑棠提醒。这是他第一次照顾受伤的庆王,动作生疏笨拙,很是尴尬,因为之前亲密时都隐在床榻被窝里。
“哦?”赵泽雍自然不满意。
床架在炕上,两者合一,暖意融融,热得容佑棠脸红耳赤,擦完了上身,他找出干净里衣,但需要对方的配合。
“殿下,你侧一下身。”容佑棠提醒,衣服只给穿了一只袖子。
赵泽雍一动不动,眼神锐利,因失血过多,脸色略苍白,但双目炯炯有神,极具压迫力,他扯住干净里衣,把人扯到身边,低声问:“今天父皇又责备你了?”
容佑棠勉强挤出微笑:“哪里,他挺好的,给我升官了,翰林院侍讲学士。”
“那是你凭本事该得的。”赵泽雍难掩欣赏,歉疚非常,认真解释:“碰巧老七闯祸,北营实在走不开,委屈你了。别怕,你直说,父皇是否提了什么无理要求?”
第163章 共枕
容佑棠哑然失笑, 摇摇头。
“快说, 父皇都提了些什么?”赵泽雍催促。
“老调重谈而已。”容佑棠索性坦言,他扯一扯里衣, 关切提醒:“外头下好大的雪,别冻坏了,你先穿衣服。”
赵泽雍受伤的左腿平放不动, 右脚跟一点,半坐起身,接过里衣三两下穿好, 动作干脆利落,即使受伤,他也不愿总躺着被照顾, 天性要强。
容佑棠从旁搭了把手,被子掀开时, 他趁机凑近观察其伤势:只见庆王的左小腿被包扎得严严实实,透出血迹斑斑,染湿几处洁白布条,周遭皮肤也沾了血。
不知是否关心则乱,容佑棠睁大眼睛,感觉庆王左腿的脚掌脚趾皮肤比右腿苍白。
唉……
容佑棠痛心叹息,目不转睛,庆王却一把盖了被子,把伤腿挡住,宽慰说:“没什么大碍,划破一道口子而已,个把月即可痊愈。”
“实在太惊险了!”容佑棠眉头紧皱,无法自控地责怪七皇子,肃穆指出:“倘若当时七殿下再慌张些,划伤你的筋脉怎么办?划伤脏腑要害怎么办?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!”
“老七真叫人头疼,打骂训导一概无效,今天他更加荒唐,可谓糊涂透顶,居然以自残挽留卓恺!自残?你听听,你相信吗?”赵泽雍面色沉沉,恼怒非常。
我信。
容佑棠心说,转而安慰道:“您焦急也没用,七殿下不是九殿下,自有陛下和宸妃娘娘等长辈管教。对了,他呢?”
“派人连夜押送回城了。今后若非父皇有旨,他不得踏进北营半步!”赵泽雍冷喝,余怒未消。
押送?
“消消气吧,改不改由他,没得白白气坏了你。”容佑棠忍笑,接过湿帕子,收拾走脏衣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