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赵泽雍笑了笑,彼此静静相拥,贪享稀少的独处时光。
当西北六百里加急禀报第三个败仗时,金殿上文武百官纷纷急了,即使不吭声,也担忧紧张。
“咳咳这、这究竟怎么回事?自老定北侯爷荡平蛮族后,西北边境一直安稳,为何突然爆发战乱咳咳咳,而且,我朝竟然一连吃了三个败仗!简直匪夷所思。”憔悴咳嗽的大皇子震惊质疑,“抱病”上早朝。
“确实太意外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
“西北不是出了名的常胜军吗?”
“居然吃了三个败仗,唉。”
……
文武百官七嘴八舌,或忧心忡忡,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。
太子未继位,代理朝政时不坐龙椅,而是在龙椅旁另设一座。
赵泽雍端坐,腰背挺直,不慌不忙翻阅军情急报,镇定从容。
“肃静!”李德英听不下去了,按例大声告诫:“朝堂之上,禁止喧哗,诸位大人有事请逐一禀报,不得扰乱秩序。”
金殿嗡嗡声渐渐平息,大皇子虚弱的咳嗽便格外突兀。
“诸位,自仁宗开国以来,西北因为紧邻众多蛮族,战火从未停熄,每一年都得打几仗,每一仗都有军情急报,详细记录入册,从何而来的‘安稳、常胜’?”赵泽雍嗓音浑厚有力,响彻金殿,沉声质问:“莫非以往军情急报入京时,部分官员漠不关心、导致对国事一无所知?”
殿堂内无人应答,一片寂静。
问得好!容佑棠垂首,笑意。
“再者,‘胜败乃兵家常事’,此乃古训,众所周知,西北将士浴血保卫疆土,自开战以来,短时间内六胜三负,可想而知战况多么激烈。”赵泽雍语调沉稳,极具威慑力。
兵部尚书高鑫出列,拱手提议:“太子殿下所言甚是。西北军损耗巨大,粮草必须及时供应,假如饥寒交迫,仗怎么打?依下官之见,方才傅大人请求的宽限,朝廷不应批准,粮草得按时送达战地。”
“高尚书言之有理!”郭达声如洪钟,出列瞥视傅维,义正辞严道:“原本应该‘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’,但蛮族偷袭入侵,我军当然立即迎战,寒冬打仗十分辛苦,粮草绝不能断,否则,人饿马乏,仗打输了,怪谁的?依末将看,头一个应该斩了押粮官!”
“郭将军!”负责押运的傅维站不住了,忙出列,愁眉苦脸地解释:“启禀太子殿下:并非下官延误,实在是北方积雪太深了!三尺甚至五尺的雪,马车满载粮食,虽然拼命开路,可诸位试想想,那怎么快得起来呢!”
“寒冬运粮是有些艰难,但难不过挨饿受冻的边境将士。”赵泽雍合上军情奏折,一字一句地吩咐:“傅大人,按时送达粮草是陛下的圣旨,本王无权推翻,如果你办不到,只能以抗旨罪名论处,而后朝廷另派他人接替押送。”
“太子——”傅维睁大眼睛,无话可回,不敢看韩太傅,垂头丧气退回原位。
刑部尚书江勇叹了口气,出列侃侃而谈:“老朽深知将士们保卫疆土的艰辛,可眼看已输了三战,总得找找原因啊,究竟是北蛮奸诈?还是我朝将领指挥不力?”
“北蛮诸部落自古是我大成的手下败将,弹丸之地,有甚强悍实力?太子殿下在西北征战多年,必定非常清楚。想当初,您任统帅时,朝廷接到的多是捷报,只需商议封赏功臣,并无败仗烦忧。”吏部尚书裴卞阳彬彬有礼。
容佑棠忍无可忍,出列朗声道:“二位尚书大人,太子殿下确实曾守卫西北长达十年,可自其被陛下任命为北营指挥使以来,居京城快五年了,沧海桑田,战地岂有不变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