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穆宁一到家就张罗晚宴。
她对瑞叔道:“把您攒着给我们请客的好酒搬一坛出来。”
楚瑞乐呵呵的,“将军和夫人的酒一直没找到机会请客。倒是没想到锋少爷先用上了。”
双方将亲事正式敲定,谢穆宁拿了一对一样的玉佩出来。
大一些那块给了锋儿,小一些的给白清蕙。
“我们家就稀罕女娃娃。有清惠在,我都觉得养眼些。”谢穆宁玩笑道。
守岁那晚看过去,清一色的男娃,单调极了。
这会儿看到穿一身红袄的白清蕙,就感觉眼睛舒服多了。
楚元看她两眼,想要女娃娃还不简单?
席间白家父子听锐儿说起楚元去了北戎祖地的事,两人的嘴巴一时都有些合不拢。
白狄更是借着酒兴,挥毫赋诗一首。
回了客院,白家族长对儿子道:“楚家在楚将军这一代,怕就要达到顶峰!”
“便是盛极而衰,也能福荫很多代的。”
“不是说这个。明天我找他聊聊,看他对将来有什么打算。”做了姻亲,福祸相连,他问一问并不为过的。
楚元听说了谢穆宁带着几个孩子守岁的事,“哎呦,估摸几个小的都觉得挺有意思的。”
谢穆宁道:“那可不,就连摇摇、晃晃都兴奋得紧,在被窝里左顾右盼的。要不是实在不能支撑,估计还真能守到岁。”
“他们倒是半点不觉得少了老子有什么不对啊!”
这都一天了,俩儿子还不肯叫他,这让楚元有点耿耿于怀。
谢穆宁道:“他们可能还不会喊爹呢。你别心急!”
“我倒是不急,我看你有点急。”
“我急什么,他们一开口就喊的娘!”谢穆宁得意得很。
“我看你急着想要呦呦。”楚元说着把人打横抱了起来。
结合他这个动作,她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。
“我才不急呢!那三个都还在吃奶呢。总得等他们两三岁了才行。不然带不过来的!”
也是啊!他时常不在家,家里几个孩子都丢给穆宁了。
“没事,夫妻敦伦大事又不是只为了生孩子。主要还是为了你我都快乐!”
跟有情人做快乐事,这是世间头等大事。
谢穆宁被重重抛到鼓床上,弹了几下才停。
她好气又好笑地道:“你这是拿我打鼓呢。“
楚元脱掉外袍覆上,“哪能啊,你又不是棒槌。”
谢穆宁捶他一下,“你才是棒槌。冷不丁冲到人家祖地去了,一般人干不出来。”
楚元笑,“这才叫出其不意呢!来,办正事了——”
翌日午后白族长过来拜访,问出了心底的担忧。
既然婚事已经定下,楚元自然不会藏着掖着。
“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是想过的。北戎未灭之前,我可以尽情的高调。真到功成那天,我有全身而退的法子。”
“将军心头有数就好。白家也愿将军能再临北戎圣山,筑坛祭天,立不世之功!”
过了两日,消息由悬镜司送进宫。
皇帝看过大笑道:“这个楚元,朕没有看错他!这可比北戎王遇刺更让朕欢喜。”
毕竟杀死北戎王这不是头一回了。上次楚元就在两军阵前斩杀了一个。那是堂堂正正杀的,比这一次更提劲。
而且,死了北戎王,立即起来一个更不好对付的纳真。
北戎王的死对深谋远虑的皇帝来说,最大的用处就是出了一口太子被弄成废人的恶气而已。
不过,皇妹来求,他还是答应特赦无影刀。但是,得是在见到他本人,并且确认是他做的之后。
别他这里大张旗鼓的发布了特赦的旨意,结果干这事的另有其人。
而且,也得人回来了,能为他所用,这特赦才有意义。
皇帝将消息递给御书房里的太子等人传阅。
太子、诸皇子还有丞相、各部尚书都表现得欢欣鼓舞。这件事的象征意义特别的大。
苏相笑道:“北戎换子,□□出无影刀。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!北境边军趁势反攻,楚元更是带八百精骑,在北戎境内往返四千余里。他们这是怕朝中又说国库空虚,挣表现呢吧?”
这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。
皇帝问太子,“姜韬那里集资,凑了多少银子了?”
“回父皇,差不多八十万两了。”
八十万两拿来打仗,还不够打三个月的。
所以海贸还真是短期解决财务问题的关键了。
“钱还差二十万两,那他现在在做什么?”
“姜侍郎在召见曾经的船工们,听他们分析当年触礁的缘由。也在见几大造船的大商家,想比对三十年过去,造船业有什么进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