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。应水河常年水流湍急,我们过去不容易,他们要过来也不简单!”
“在虞州境内遭到埋伏的可能性极小。况且此处地形开阔,根本就没有地方适合埋伏。”
“就算他们有埋伏又如何?咱们十万大军,怎的会怕了他们!”
中军大帐,一个个将领全都慷慨陈词。他们现在已经损失了不少兵马,要不是顺路缴了两支流寇,得到了不少补给,恐怕连粮草都成问题。
到现在为止,他们全都心里面憋了一口气,但是他们的话也不是瞎说的。这也是樊浩轩撤军的原因之一。随着吴军的推进,留给寄樊浩轩他们的纵深只会越来越小。到时候他们的机动能力发挥不出来,等待的只有是以寡敌众的被包饺子。
邓崇一队人马在沿途做好布置之后,随着吴军的推进,也没多看什么好戏,赶紧撤退了。于是就连“罪魁祸首”,也不知道自己干下的“好事”。
于是,一支没有斥候的军队,在推进到应水河边的时候,相对于出发之时,减员已经达到了十之二三。
身为一支中原腹地的驻军,吴国大军其实很缺乏实战经验。他们根本没胆子对上京畿地区和其他常年驻守边疆的百战之师,哪怕是对上前太子梁禄所在的济州兵,他们也心底发悬。谁都不知道太子这么多年经营,甚至不惜放弃京畿的势力,最后汇聚在济州的会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。
但是,对上樊浩轩?樊浩轩算个什么,不过是太子以前身边养的一条白眼狼罢了。无论是身为太子亲卫营统领,还是西南夏王的二殿下,樊家的家主,这样的身份哪一个都是让人艳羡的,但是身份高贵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出色的将领。事实上,没人知道樊浩轩在战争中会有什么样的表现。
在外人看来,吴军和樊家军的这次对决,不过是两只菜鸟的互相蹂躏。区别只在于一只菜鸟身后带着的狗腿子多一点,另外一只少一点。
打仗从来不是几个人几十个人的事情。
但是,樊浩轩却让吴军认识到,几十个人能做到让几万人胆寒。
樊姓菜鸟心眼大大滴坏!
一马平川的地方,竟然走两步就有陷阱。到了应水河边的时候,他们几乎没有一辆车是保持完好的!
被称为天堑的应水河,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奔腾之势,巨大的水浪打过来的时候,尉迟牛感觉连眼前的这条河都在嘲笑他。
身为大将,他比谁都明白,这场连正面交锋都没有的仗已经输了一半。整个大军一点士气也没有。如今还要横渡这条大河。而渡河,本来就被列为此战最艰难的部分。在有了樊家军在虞州境内的表现之后,他们难道还能寄期望与樊家军会放弃在应水河里面搞点小花样?
“我们起先就以为樊家军不可能在虞州境内再设陷阱……”结果不用说,损失的将近三分之一人马就是在这段路程。
“应水河是水流湍急,谁能在应水河里面设陷阱呢?”就连常年住在应水河边的船工,都没几个能够在应水河里游的。在应水河里设陷阱,必须得下水吧?
“应水河面宽百丈。樊家军根本无需在河内设陷阱,只需要等我们渡河到一半的时候,站在城墙上射箭即可。”吴、虞两州境内的河道不少,也不乏水师,没有实战,见识还是有的。
“要渡河,只能夜袭。”
“没错。看看哪一段比较合适。”
气运珠:总有人想着偷袭,当我是假的吗。
气运珠:一大波气运值正在接近中。
樊浩轩在城里面太平不到两日,就迎来了满脸漆黑的吴军。强征来的渔船和伐木制造的木筏,因为人多势众,一时间百丈河面根本就不能看了。
在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渔民和老船工的带领下,一道相对较宽,但是水面相对平稳的河道成为了渡河的首选。
曲阳城这边也不乏经验丰富的渔民和船工,更有者累年疏通河道的民工,对于河面哪里比较容易渡,全都了如指掌。去年有旱情,冬季枯水期的时候,应水河的水位下降了很多。樊浩轩秉着聊胜无的态度,在这些河段的接近中间的地方布下了层层渔网。
这些渔网并非用来捕鱼,孔洞极大,上面还栓了倒钩。到了丰水期时,小船往来并没有任何问题,但是吃水深的大船就会被这些渔网缠上了。若是速度快,缠绕紧了,这些倒钩还可能刺穿船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