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克雷西达要建立的新组织,就必须挂这个。
你想上岸,就得有所表示。
哪有不付出就收获的道理?
如此一来,永夜流光就不是被克雷西达胁迫,而是主动与前命运之手结成同盟。不仅如此,将来羽族有难,这个前命运之手组织没准还得出手相助。
就这么着,两个原本的死对头,在永夜流光的简单条件下,一下子就成了互利互惠的关系。
所以就连克雷西达都傻了。
但他实在说不出“我可以反抗你,你还要保护我”这话。
他的本意就是效法复兴之‘门’与暴族的关系,现在机会终於来了,可怎么感觉就这么别扭?
幽梦华莲看出了克雷西达的窘迫,掩嘴轻笑,低声道:“陛下果然还是那样的英明。”
眼神中竟是倾慕之‘色’。
永夜流光轻咳了一声,幽梦华莲似是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便闭嘴不言。
稍稍思考了一下,克雷西达也知道自己在这事上其实没有太多争辩余地,叹口气道:“陛下见识,令我叹服。原本我以为这可以成为我重新崛起的机会,却没想到,这机会被陛下几句话就变成了招安。也罢,招安就招安吧。以前没有招安的机会,现在至少是有了。”
永夜流光也不废话,只是伸手道:“拿来。”
克雷西达也很干脆,直接取出一物抛给永夜流光。
正是那不完全的解‘药’配方。
这就是双方江湖的一面了,真正的政治人物绝不会因为口头答应就立刻单方面‘交’易,然而源荒大陆强人政治的特点注定了他们有着自己的独特风格。象这种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的话,永夜流光几乎不可能反悔,克雷西达也是无理由的相信对方的信誉。
拿到配方,永夜流光直接‘交’给身边手下:“立刻配制。”
听到这话,大家也基本猜到永夜流光对荒兽的态度了。
战!
果然,永夜流光已道:“我知道你们不想与荒兽、‘交’战,这样的心情,我能理解。毕竟战事,一切注定会有许多同胞死难,但是这场战斗,却不是我们可以避免的。在敌人的引‘诱’下,荒兽已经来了。我们不可能再把它引到别的地方去,因为只有这里,只有天空城,才能灭掉那个家伙。如果把它引到别处,那只会带来更多的死伤。而且此兽剧毒无比,所经之处,处处凋零,天上地下,皆是毒海,恐怕百年都未必能恢复。要是再让它在我国境内多转几圈,只怕又要失去千万倾的生存空间。”
这就是万毒蟾蜍的可怕之处了,这个家伙简直是走到哪儿毁到哪儿。
别的荒兽毁了一处地方,大家转过来就能重建。
万毒蟾蜍却不同,它的毒经久不散,真的可以百年不消。
如今从西南万毒山到这里,凡是其所经过的地方,皆成死地,毒地,就可想象厉害。
这种情况下,永夜流光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。
“放任它,待其过段时间自动死去,是消极的做法,更不是为国者应有的做法,而且在其死前,也必然会造成更大的伤害。所以这一战,我们非打不可,而且只能是天空城,也只有天空城,才能灭了此獠。”永夜流光已道。
天空城当年就有过战胜荒兽的战绩,现在再来一只,依然有着胜利的信心。而且万毒蟾蜍威力在毒,有了克雷西达的配方,它的毒效能大减,想来天空城也会赢得更轻松些。
接下来就是永夜流光进行战前部署。
“幽梦教宗,战前动员之事,还要拜托你了。”永夜流光道。
要说政治手腕,那是永夜流光擅长,但要说动鼓动军心,众志成城,这就属於幽梦华莲的领域了。
幽梦华莲微笑点头。
“天越,你去联络微澜和青光,让他们把源能妖市和‘混’沌妖塔带来。”
“什么?还要出动两座战堡吗?”听到这话,众羽议论纷纷。
永夜流光道:“对付强敌,就当全力出击,以山岳压顶之势施以雷霆之击,如此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损失。此外,天空城无法移动,万毒蟾蜍万一不敌逃跑,有两座战堡在也可以追击。总好过让它其在逃跑期间继续荼毒万里。”
“陛下明鉴!”
永夜流光又看向克雷西达。
克雷西达微笑道:“老夫就负责对付那个假冒翠羽空痕的小子吧。”
永夜流光却摇头:“不,你留在我身边,听我驱使。”
克雷西达一呆:“什么?”
永夜流光微笑回答:“不要误会,你在我身边,正是给大家一个认识你的好机会。当然,到时你怕是得换个面容,换个身份了。当然,就我自己而言,也想感受一下指挥禁咒级大奥术师的滋味。”
众羽同时轻笑。
克雷西达问:“那么那个假冒的小子呢?”
“不用担心他, 我自有安排。”永夜流光已继续道:“另外还有,就是翠羽家族的处置。”
“翠羽家族?翠羽空痕不是假冒的吗?为什么还要处置翠羽家族?”大家不解。
永夜流光回答:“翠羽空痕是假冒的,这只是个推断,但目前为止依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点,所以依然有翠羽空痕就是本羽的可能。而即便真是假冒,翠羽家族依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,没有察觉敌人入侵,便是大罪。”
这就有点‘欲’加之罪何患无辞了。
但没有羽族会因此和永夜流光唱反调。
永夜流光已道:“翠羽家族有罪,此事已无可辩驳。只有处置了他们,才是对我们,也是对国民的‘交’代,方可平民愤。再者对抗荒兽的前线上,也需要一批敢死队……就让翠羽家族去负责吧。”
永夜流光终於‘露’出他的真正目的。
战争总需要炮灰,再没有比翠羽家族更合适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