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健正在擦拭着冰箱,突然意识到父亲这是在问自己话呢,忙回过头道:“建了不少方舱医院,外省赶过来援助的医疗队的多了,生病了的陆陆续续的都能住上医院了。全国各地,还有外国那些华侨,也捐了不少物资过来呢,现在情况是好多了。”
“就是一线医护辛苦,要是我懂医,我都恨不得这会就冲进医院去帮忙呢。可我啥也不会,这不,这些天没事就往医院门口跑,就想着多开车送医护几趟,也算是替咱们老钱家长个脸,出过力了。”
钱鲁海道:“我也是半截快入土的人了,天晓得什么时候两腿一蹬,人就去了。外头那些事,我是管不上了。你就自个多注意安全,到底你老婆、孩子都在等你回家呢。可别像你二叔那样,好好一个人,说没就没了。”
听父亲这样说,钱健有半晌说不上话来。他抬头看着母亲何慧,就见着她两眼直愣愣的望着香案上的几张遗照,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。
“妈……”钱健忙唤了一声。
何慧惊得抖了抖,这才回过神来,对着父子俩悠悠的叹了口气:“好好的,干嘛说这些。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儿了,还提他作什么?”
钱鲁海丢下手里的棉絮,眼睛紧紧的盯着何慧:“你说,要是当初我坚持留在广城,再好好劝劝二弟,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