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敞亮着,这时候不能太过分,否则惹得她不舒服了,我也别想好过。于是我只得就势清清嗓子,眉眼低顺不再多话,亦步亦趋跟着她。
本来我还担心自己太冲动了,突然这样外露怕是会吓到她。不过就目前来看,她并没有特别激动的反应。情况不算太坏,不是吗。
我不知道她在前面思索些什么,也许是尚未回过神,仍在诧异之中,一路都没再跟我有什么交流。不过我憋了这许多日子,今次借着这个意外好歹喘了口气,心情竟是轻松多于不安。
与阿芮会和后我们一同返回小区,先送了她到楼下,我和宁冉再回去。
小区草坪里此起彼伏全是蟋蟀声,却一点都不烦人,反而显得更加静谧。
进了单元门口宁冉明显地放缓了速度,我自然也是,只盼着能晚一些进家门。我们并排站在阶梯上,她侧过脸来看我,楼道里感应灯的瓦数不够高,影影绰绰的光亮照下来看什么都觉得不真切。我也停下脚步偏头看着她,尽力想要做出一副坦然的样子,脸上却止不住有些升温,嘴角也微微颤动着,想来眼睛里也平静不了,希冀中夹着些羞怯。想听她说点什么,一句也好。
我们隔得很近,肩膀几乎靠在一起,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下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。我总觉得靠近她那一侧的空气都要更灼人一些。
宁冉似是没有要讲话的意思,只是以一种探寻专注的目光看着我,末了整个人的气场都松弛下来,眉眼柔和了不少。
我被她瞧得心口发热,眉梢眼角都忍不住要扬起来,悄悄地动了动胳膊,向她那边贴近了一些,两只手臂几乎挨在一起,只要一摆动,皮肤就会互相磨蹭。
她眼睛向下一瞥,发现了我的举动,然而并没有将手移开,甚至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唇角,但是这一切都很短暂,带我定睛细看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一脸平静的样子。
原本我以为经过这样一个意外,我们算是已经敞开了心扉,不需要再假模假样地装蒜。然而从第二天起,宁冉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似的,态度仍旧冷淡,令我也不得不压下情绪,将此事按下不提。
很快我们就重新开学了,又忙了起来,仍是每日都做题考试。
晚间我趴在桌上小憩,半梦半醒,耳朵却竖起听着周围同学的八卦。
“上一届那个理科状元据说又回学校复读来了。”
“为什么啊?都考了状元了,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“嗐,说是当时为了陪女朋友,两个人填报了一所很一般的211。没想到现在闹分手了,他肯定也没有必要继续在那念书了啊,干脆就回来复读一年。反正人家学习好,明年随便也能考个更好的。”
“啧啧啧,谁让人家厉害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