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喝就算了吧,你也别灌她,万一喝多了我可没法把她弄回去。“陶淞年挨着我坐下来。我被她俩夹在中间,初进门时的紧张感得到了不小的缓解。
我第一次来酒吧,像刘姥姥入大观园一样,靠在沙发上东瞧西看,见着什么都觉得新鲜。酒吧里喧闹的氛围很容易扰乱思维,剧烈闪烁的灯光和节奏强劲的音乐令人头脑发胀,要是再喝上几口酒,脑子就更不中用了。
同去的小伙伴陆陆续续都下了舞池,挤在一起跳了起来,看上去劲头十足,沉迷其中无法自拔。我其实并不太理解这种放松的方式,但是看着舞池里四处飞散的头发,仍是笑不可遏。
“想下去试试?”陶淞年和穆清已经默默地干掉了几瓶啤酒,这会儿双双转过来戏谑地盯着我。
“别,这个我可一点都不会,不凑这个热闹。光是坐着看一会儿我都觉得脑仁疼。”我揉了揉太阳穴,脑子有点发胀,还有些气闷。
穆清搁下酒瓶子,摸了一盒烟出来在我眼前晃,笑着逗我道:“来一支?”
我想也没想,很坚定地摇摇头。
“你说你啊,来了酒吧不抽烟不喝酒,也不跳舞,就这么干坐着?”
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,把烟盒夺下来,扔在茶几上,“你有意见?”
“哪儿能啊!”穆清翻了个白眼,重新捡回烟盒拿了一支出来点上,“不过你这到底谁教的,年纪轻轻就跟个老干部似的。人呢,还是得学会及时行乐啊。“
我不经意地拧了一下眉头,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,却没回答穆清。还能有谁教我呢?我多年来的生活习惯都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,即便是现在,也在有条不紊地持续着。她灌输给我的那套东西记得跟人生格言一样牢。她对我的影响一直就没有断过。这个认知一度令我十分怅惘。
“咳咳,还这味道还挺呛人的。”陶淞年清了清嗓子,目光从我眉宇间闪过,一副了然的样子。
她似是不经意地灌了一口酒润嗓子,拿起手机对着舞池里头连拍了好几张,突然又把我也纳入了镜头,趁我不备的时候按了快门。
“你干嘛?”我被突如其来的闪光灯吓了一跳,有些诧异地问她。
陶淞年挑起眉毛一脸调皮的样子,举起手机冲我晃了晃,“发朋友圈。”
“我去!陶淞年你住手好吗!赶紧删了!不许发!”刚才她拍到我的时候光线太暗了,闪光灯一亮起来我受不了刺激下意识眯上了眼睛,拍出来一定很丑,肯定不能让她把这种照片发出去,“你要是敢发这朋友可就没法做了啊!”
她身高臂长,一只手拦着我去抢手机,另一只手赶紧离我远远的,编辑好之后点了发布。
“真不巧,你慢了一步。”陶淞年笑得特别欠揍,看着很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