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有些发烫的手机连上充电线,拖着沉沉的步子去浴室里洗澡。
出来的时候我低着头在擦拭头发上的水,余光不经意间瞟到手机听筒旁有一点绿色的灯光在闪烁。
我手上的动作下意识顿了一下,向前跪了一步,半蹲下去拿起手机解了锁。
宁冉发来了两句很简短的话,是这两日惯常的口吻。
我没事,不要担心。
你安心培训,我会处理好。
我盯着屏幕看了好久,仿佛要将这十几个字拆开嚼一遍,头发上还未擦干的水珠沿着脖子滚进了衣领里也顾不上擦。
真是,就不能再多说一句吗?哪怕半句也行啊。
我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火气,皱着眉扔下手机,蹲在地上双手隔着毛巾抱着脑袋,然后闭上眼睛吐着粗气。
既然还能和我联系,那为什么不说得清楚一点,至少我能大致了解一下当前的情况,不至于一个人远在千里之外还要提心吊胆。
尽管阿姨和宁冉的语气都很平静,然而我怎么可能就天真地相信这样的假象?只要想到宁冉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周旋着,我就无法安宁。
即便我能理解她只是不想让我分心烦忧,可是仍旧对于她这样企图一力面对的做法感到恼火。
本来这种时候我应该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承担。
我有些无力,重新摸到手机,细细看了一遍她发来的消息,揪着头发放弃了回去一趟的念头。
在这件事情上,我其实并没有完全的信心她能够扛下来。
但是宁冉没有告诉我详情,阿姨到底发现了什么,现在到了怎样一种境况我通通不得而知。
如果宁冉正和阿姨打着太极没有认,那我贸然跑回去反而坏了事。
在获知确切情况之前,我做出任何过于情绪化的事情都可能成为证据,坐实我们的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