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篆望着已经快看不见的白色小汽车,暗地里咬了咬车,小样,以后一定让她见识一下学霸的厉害!
当神棍什么的,都见鬼去吧!
总结前生和今生的经验,韬光养晦和厚积薄发,再一飞冲天什么的实在不适合她,她活在残酷的现实中,深刻地认识到——赚钱要趁早!
可恨她们家都穷得叮当响了,好不容易赚来的一点儿钱,全都被这个小婶给忽悠去买保险了!
李玉篆想着就暗恨起来。
爷爷有农村社保,一个月有三百块钱,他嘴巴不太能忽悠,但当神棍一个月差不多有一千多。几乎都拿去交保险了!
她那个叔小婶倒好,开着几十万的车,作为子女对自己的父亲连最基本的赡养义务也做不到。不但如此,连老父那一点棺材本都不放过!
卖保险没错,买保险也有好处,但那也得在什么情况下!
要是月入过万,甚至五六千,供保险,没问题!买个保障嘛!也是对将来的一种投资。
但问题是,他们连最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证,到了几乎吃糠咽菜的地步,生活如此艰难!连现状都保障不了,还保障个屁遥远的将来!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,她上初中、高中的杂费、伙食、将来上大学的钱!全都是要花钱的地方!
而这个谭丽芳倒好,一概不考虑,只管着人家帮她买保险,好完成任务,拿那点提成!
目前最重要的是,不能让爷爷再掉进一个无底洞了!
爷爷现在供的那份保险,一年要交一万多保费,要是再加上今天谭丽芳推荐的那份,那他们真的连一点多余的钱也没有了!
原本李玉篆想正言厉色地对李大海说教一翻的,但吃人家的嘴短,拿人家的手短,谭丽芳又是旧衣服,又是小发箍,倒让她不好说了。
反正,只要有她在,谭丽芳别再想忽悠李大海买什么保险了!以前买了的,只能继续交,否则现在退,只能拿一半钱。
现在,首先要改善生活现状!是怎样才能赚钱!
李玉篆发愁了,暗暗后悔前生只顾读书,一心就是想进企业,当白领,最后当金领,学的是工商管理,没想过学一技之长。
而且自己年纪小,好像什么也干不行!以前她当过家教,可就她现在这一小学学历的农村娃,人家能请她当家教?
李玉篆皱着眉,一边叹气一边往回走,最后坐在门口的青石上发呆。
李向珍收拾完菜地后就走了,天色也暗了下来。
农村没有什么娱乐,而且这个村子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,只余十来户人家,一入夜,整个村子都黑乎乎的。
李玉篆吃过晚饭后,打算洗洗睡了。
正在此时,远远地看到一个小身影打着手电奔过来,那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,哭得脸红红的:“海爷爷,我弟丢魂了,你去我家,帮我弟叫一叫呗!”
“二妮。”李玉篆看着那小女孩。
“小篆。”小女孩朝李玉篆点了点头。
李玉篆与小女孩同岁,也同一个年级同一个班。因为村子小,没有建学校,上学都是到前面五公里外的黄家村与布田村之间的小学。
现在村里的孩子少,一起去那里上学的有三个男孩和李玉篆与二妮两个女孩,李玉篆与二妮一直结伴上下学的。
二妮名字不叫二妮,现在哪还有人叫这种名字。她原名叫李惠。她有一个堂姐小名大妮,所以她小名就叫二妮。李玉篆跟她玩得好,一直叫小名。
“庆雄家的二妮子。”李大海从屋里走出来。“啥,丢魂了?让你妈喊两嗓子不行吗?”
农村孩子丢魂不算什么大事儿,老一辈几乎都懂,在农村,普通的妇女都能解决。
例如疯玩回来的孩子突然闷闷不乐,魂不守舍,反应迟顿,或者突然发烧生小病,孩子的妈妈拿着孩子的衣服,沿着孩子今天去玩的路线不停地叫孩子的名字,回到家再把衣服披孩子身上,孩子一般都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