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……走不出去的!”李玉篆虚弱地说。他一回头,阵就破了!想到这,她不知是气的,还是怒,掉下了泪来:“你做错了……”
“或许吧……”宁潇背着她就往前跑。
他不知道什么是对的,也不知道什么是错,但那一刻,他知道他该回头。
他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,帮助别人,可以,金钱上的、物质上的、能所能及,只要够得着,帮一把又如何。
但命,只有一条,没有了,就真的没有了!
“我也不知自己是怎样了……我也想好好地活着。”宁潇苦笑了一下,“但你……似乎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。可能以后一辈子,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。”
李玉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迷了过去。
等她再次醒来时,她发现宁潇还背着她在跑。
“我们还没死……”李玉篆一惊,“几点了……”
“不……知道!”宁潇拼命地喘气。
“你怎么还在跑?”李玉篆急道。
“前面,有光!”宁潇说。
李玉篆睁大双眼,不敢置信。七星引灯大阵早就破了,不可能再有光。但眼前,确实有光!幽蓝色的,犹如地狱之炎。
李玉篆拼命地摸着自己的衣服口袋,可却什么法器也没有,拼命地拍着宁潇的肩膀:“杀猪刀!杀猪刀!”
但他却不说话,李玉篆只好自己伸手,终于把杀猪刀给拔了出来。
她咬破自己的舌尖,一口真阳涎喷在上面,沾着血在刀上画着一只眼睛:“通天神刀,吾为点睛,一点化天目,二点游身龙,三点破万煞,四点百鬼惊,五点开前路!急急如律令!”
说着把刀往前一扔,所过之处,黑雾瞬速散开。
宁潇见状,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猛地追上去,最后扑通一声,二人扑到一块乌黑色的石头上面。而杀猪刀,已经裂了开来。
一碰到那块石头,只觉眼前一亮,周围的景色立刻清淅起来,黑雾退去。
李玉篆发现,他们在鸡舍的某一角。
李玉篆摸着那块石头,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,双眼瞪得大大的:“这……难道传说中的镇娿?我们有救了!”
李玉篆激动地望向宁潇,但回头却发现,宁潇扒在地上,昏迷了过去。
她摸了摸他的脉,知道他只是昏迷,松了一口气。
镇娿,那是传说中的一种镇鬼石,相传长在至阴也至阳的山。
师父留给她的书上有记载,在汉末年间,右北平郡,有一女子名娿,被冤屈而死,化为凶煞在县里作肆虐。多少术士有去无回。最后一位较为厉害的,与之缠斗,但最后还是被迫到了山边。原以为必死无疑,山上突然滚下一块石头,居然把凶煞镇压住了,所以这石头叫镇娿。
当然,这只是传说。不知道是不是这块,但那怨煞的阴气唯独不敢碰它,这倒是真的!
现在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!她把手放在上面,只感到一冷一热,她也顾不得舌头痛了,狠狠把伤口咬开,一口血喷在其上,沾着血在上面画符:“天猷天猷,猛烈诸侯,上佐北极,下临九州,身披金甲,手持戈矛。乘云吐雾,鬼哭神愁,眼似雷电,爪似金钩,逢妖寸斩,遇鬼擒收,破邪皈正,帝令一出,不得停留,急急如律令!”
刚念完咒,一阵阵厉叫响地,她只感到地动山摇,周围的黑雾滚滚而来,阵阵鬼哭狼嚎,全涌进这块石头。
所有阴气被收,但那怨煞却逃了!李玉篆敏感地捕抓到,那怨煞躲到那里去了!
她捧起那镇娿,直奔厨房。
厨房里的井中静立在那里。没了冰柜里罗薇月的阴气覆盖和影响,李玉篆立刻感应到井里面的不同的阴气!
她左右看了看,见不远处有一块木板,就拿过来把井盖住,然后把石头放到上面。石头一放到上面,便咣地一声,周围的气震了两震。
整间屋子的温度,居然以可以感觉得到的速度,迅速回升!
压住了!
看这木板如此合适,想必这原本就是用来盖井的,而镇娿石原本就是被用来压井的!
但压住了以后说不定会被人再次搬开,现在必收了它!
她运气,又念了一遍刚才的收邪咒,刚念完咒,只感到地动山摇,井中一阵阵震动,尖锐的厉叫声响起,接着全没进镇娿。
李玉篆大喜过望,立刻从包里摸出一张黄符,沾着血画了个北帝下敕镇鬼符,贴上去。
浓雾退散,周围的事实也看得一清二楚,李玉篆狠狠松了一口气,整个人瘫坐在地。
但下一秒,她立刻跳了起来,跑出客厅,只见罗宏夫妇双双躺在地上,罗宏浑身都是血,李玉篆以为他必死,可走近却发现,他居然还活!有微弱的呼吸!
而常凤也还活着,昏迷了过去。
李玉篆一边走向院子的鸡舍,一边打了电话,叫了救护车。
走出屋子,发现天已经亮了,太阳初升,把整个院子照得狼狈不堪。
当看到宁潇时,李玉篆鼻子便是一酸。
因为她这才发现,他满身都是血,额头上有一个刀口,手臂上、腿上、胸口都有,从这些伤口开始,漫出鲜血,把衣服都浸红了。整个人像一个血人。
事后,她问过他,为什么弄得满身是血?
他说,因为他没有符,也不会念咒,不会摆阵,也没有驱邪的法器。她说过童子血辟邪,他就用刀浑身上下都割了一道口子,让鲜血流出来。
她记得从晒谷场回到罗沅家是一点多,来到这里不到两点,他背着她跑了足足三个多小时!
真不知道,那是怎样的毅力,才足以支撑浑身是伤的他跑下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