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说得是。”众人此刻又惊又悚,惊的是银苍蕴小小年纪说出的话既不狂妄也不失身份,而且一字一句句句在理,哪怕有人心中不服也说不出口。悚的便是他的手腕与城府,从银明冉的反应来看,他对此并不知情,也就是这一手都是银苍蕴策划的。
银苍蕴挑起眉梢:“吴管家,给在场的都准备休息室和客房,中午简单吃点,晚上设家宴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这位管家是老管家的儿子,当年绑架案后便代替了自己的父亲,与银苍蕴的感情很深厚,这次便是他找了人去接银苍蕴回来。
银明冉毕竟是做父亲的,哪怕儿子再成材,他也难免将银苍蕴当成孩子。尤其是涉及当年的事,他们不是不知道真相,他们没有李肖然手中的证据充足,但是他们凭着直接和利益关系更早猜测到了真相。这么多年隐而不发,无非就是担心一旦往事掀起,会不会在银苍蕴好不容易痊愈的心上再划上一道口子。
但小吴管家的心态倒是更贴近银苍蕴,当年的始末他也目睹了,他心疼小少爷,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父亲对这件事内疚于心。在知道真相后,他知道这次是一次好机会,所以不顾银明冉的阻挠,私下送了消息。
银明冉挑起眉梢,将手中本就没有看进去的报纸扔到一旁,起身往楼上走。
他没有叫银苍蕴,但银苍蕴还是跟在他的身后。知子莫若父,同样,儿子对父亲的了解也比旁人多。银苍蕴知道父亲有话要对他说,而且父亲现在的心情应该不算太好。
楼下的管家带着佣人们给客人准备客房和香茗茶点,而楼上的银苍蕴跟着银明冉进了书房。
书房。
银明冉坐在黄梨花的桌子后,看着已经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的儿子,揉了揉眉心。
“蕴儿。”
银苍蕴一怔,这个昵称其实父亲很久没有叫过了。
“是不是我这个父亲做得太不称职了?”
“爸?”银苍蕴皱了皱眉头,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银明冉叹了一口气:“银素宁和李铭山贩毒,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“知道吗?两年前。”也就是银苍蕴刚接手银家没多久的时候。
“这么早?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收集证据的?”银明冉想的比所有人都多了一步,他知道这样的证据多难找,应该不是警方自己能收集齐全的。
银苍蕴顿了顿:“也就是那个时候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爸。”银苍蕴拉开椅子,坐到了银明冉的对面,“我在客厅说的都是真的,我之所以这么快把证据提供上去,一是因为我相信这个案子他们能办成,二确实也跟十年前的绑架案有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