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清拧起眉心,“怎么又是他!”
不开心归不开心,幼清是丝毫无半点印象。
赵氏见状叹了一口气,回过头来问老郎中:“我儿可是得了失魂症?”
老郎中并未立即答话,他又给幼清重新把了一遍脉,过了片刻,摇了摇头道:“应该不是。但是其个中缘由,我却是也瞧不出来,夫人还是另请高明。”
“有劳大夫亲自登门。”
赵氏倒未责怪老郎中,她处事周到,塞了几锭银两到老郎中手里,末了又愁眉不展地说:“还望大夫千万莫要向旁人提起我儿怀孕一事,毕竟……不太光彩。”
老郎中对此已是见怪不怪,大户人家为了保全脸面,大都选择瞒下,鲜少有人放到明面上。他收下银两,当即应允道:“夫人大可放心。”
老郎中才走,赵氏觑向面色红扑扑的幼清,那身鹅黄色的夏衫正衬得少年肤色白皙,更何况幼清本就生得漂亮,瞳眸乌黑,又晃着湿漉漉的水光,看起来就干净又纯粹。赵氏恨声道:“天煞的从嘉王。”
“从嘉王?”幼清眨了眨眼睛,一脸无辜地问道:“是不是我的夫君?”
赵氏不愿同他提及薛白,便只轻描淡写道:“大概。”
幼清歪着头问赵氏:“娘亲,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王爷?”
何止是不喜欢。
赵氏捏了一把幼清的脸,左顾而言他:“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小零嘴儿?娘待会让人给你送过来。”
幼清稍微想了想,脆生生地回答:“话梅。”
随即他低下头来,这会儿还什么也瞧不出来,只能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。幼清皱着一张小脸,慢吞吞地问道:“娘亲,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?”
他不确定地问道:“……所以我是不是以后再也不用去学堂了?”
“……”
赵氏居然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笑,还是该好生数落他一顿,半晌只得无奈道:“你呀,真是——”
真是被宠坏了。
饶是离了金陵,提起幼家来,有这么一首连三岁小儿都耳熟能详的童谣:“上有老苍天,下有幼百万,三年不下雨,陈粮有万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