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白瞥他一眼,“皇兄劝不动,本王如何劝得动?”
常公公揣着明白装糊涂,谄媚地说:“贵妃娘娘平日多疼王妃,这不,多少对王爷也该爱屋及乌一些,若是王爷肯开尊口,贵妃娘娘兴许就不和陛下赌气了。”
“常公公。”
薛白淡淡地说:“红脸都让你唱尽,白脸倒是留给了本王。”
常公公在宫里的几十年,早已熬成了人精,当然知道薛白并无怪罪自己之意,“奴才在陛下这里占尽好处,可不就是王爷占尽了好处?”
薛白不置可否。
宫殿外,幼枝垂着眼跪在地上,茶白色的裙衫在这片萧索秋色中,无端显得冷清。点翠频频侧过脸,终于担忧地唤道:“小姐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天气这么冷,受凉了也是小姐受凉,而且还会让老爷和夫人担心的。”点翠小声地说:“小姐不若直接向陛下求情,往日陛下这么疼爱小姐,看在小姐的份上,兴许就不会再对老爷怎么样了。”
幼枝闻言,眉眼俱是凉意,“向他求情?”
“……不若求己。”
她一早便知道薛蔚对幼老爷心有不满,是以再三劝阻幼老爷在衣食住行方面不要过于奢侈,然而幼老爷并未听进去。如今先是贩卖私盐,后又有护城河弃尸,幼老爷受人诬陷,薛蔚命令宫人禁止谈及此事,试图瞒过自己,并且连尚方宝剑都已经交予大理寺,他的态度已经很是明显——
即使在幼老爷一案里,有人动了手脚,也会受他庇护。
思此及,幼枝一笑,“跪他?我不过在逼他罢了。”
“况且既然他让我心里不舒坦,那么他自己也别想好过。”幼枝抬起眼,冷笑道:“鱼和熊掌,他都想要,点翠,你说这世间哪里会有这般的好事?”
“他——贪心不足蛇吞象,既想要坐稳皇位,算计着我爹,又想我接着做他的宠妃。终有一日,这两者皆成泡影。”
“小姐!”
“幼贵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