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云歌笑道:“母亲放心,我已经安排下去,从各地招募工匠和人员,修路铺桥,加宽路面。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,很多人家都没了口粮。
在我这里做活,一日两餐,还有一文钱的工钱,并且一日一结,应征的人肯定很多。只要有足够多的人口,无论是通往各地的道路,还是城池,很快就会改头换面。”
“钱够吗?”
听到这么大工程量,招募那么多人,每天消耗的口粮都是个天文数字。
萧氏最担心的就是钱粮不足,没等到秋收就把钱给花光了。下半年难以为继。
要是云歌钱粮不够,她准备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,支持闺女的计划。
燕云歌抿唇一笑,“母亲放心吧,我既然敢铺这么大的摊子,肯定做足了准备。钱粮都够了,几个工坊,半月内都会陆续复工。这一回,女儿不光是要卖布匹茶叶,还要卖铁器……”
所有赚钱的生意,她都要插一手。
盐铁,纸张……
凡是被世家垄断的生意,她都很有兴趣。
萧氏不得不提醒她,“你得当心点,凡事一步一步来。你要记住,一口吃不成胖子。情愿慢一些,稳妥一些,也别着急。钱是赚不完的,关键是要稳扎稳打。”
“女儿晓得!母亲放心,我已经安排人召集各地大商贾,共商赚钱大业!”
……
萧逸很忙。
刚刚走马上任,千头万绪,都要他拿主意。
幸亏有郡丞纪先生帮他处理公务,他才能腾出手来,打算亲自领兵剿灭沿途山匪。
离别在即,他抓紧时间同燕云歌温存。
洗漱过后,小两口都换上舒服的棉质家居服。
燕云歌从书案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,交给他,“这是平阳郡的地图。山川河泽,各里各乡,每一条路,上面都能查到。你带在身上,会有用处。”
萧逸拿着地图,直愣愣的,似乎已经傻了。
他眼中是惊奇,是狂喜,是疑惑……
好半天,他才抬起头,震惊地看着燕云歌,“这是从哪里得来的?天下间,竟然有如此清晰明了的地图?这是河流,这是山中捷径……为什么会如此清晰?你从哪里找来的神人。”
燕云歌冲他一笑,“你口中的神人,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!”
“啊……”
沉稳如萧逸,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。
他不敢置信,又觉着理所当然。
云歌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,在她身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,也不值得奇怪。
可是,可是……
他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真的是你画的?你还有多少本事,是我不知道的?”
燕云歌捏捏他的脸颊,然后提笔,随手就勾勒出平阳郡郡府地图。
衙门,街道,残垣断壁的房屋宅院,河流,城池……
一笔一画,信手拈来,转眼一副清晰的城池图就有了。
哐!
萧逸太激动,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小杌凳。
他一把抱住燕云歌,“你就是宝,浑身都是宝。你这手本事从何学来?”
燕云歌低头看了眼城池图,说道:“天赋异禀,生来就具有的天赋。你让我作画,我不行。但是让我作地图,我认第二,天下无人敢认第一。”
萧逸一把卷起地图,“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你有这手技术,千万千万!”
他是武将,他太清楚燕云歌画地图的本事,有多大的价值。
这手本事,说是倾国夸张了点。
但是说她倾城,一图换一城绝不夸张。
别说一城,甚至两城三城都能换来。
迷路的人常有,迷路的武将同样不稀罕。
年年都有武将迷路,要么迷在大山深处,要么迷在草原深处。
能活着走出来,无一例外,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。
他紧紧抱着燕云歌。
他太高兴,太激动……
同时,又感到恐惧。
“我要扩军!”
只有足够强大的武力,才能保护云歌不受到伤害。
燕云歌同他说道:“扩军的事情晚一点,等我这边生意铺开,郡守府有了税收后,你再扩军。”
萧逸感觉很惊奇,“你是要给我缴税吗?”
燕云歌白了他一眼,“不缴税,难道你打算用私房钱养官员,养兵?既然是郡守,就该按照规矩办事。将来有一天,我们离开这里,从新任命人担任郡守,难道还是要用私房钱养人养兵?简直荒唐!
没有规矩不成方圆,我会制定一个税收细则。以后,凡是在平阳郡内做生意,都按照平阳郡的税收标准抽税。此事,你不用管,我会和纪先生商量。”
萧逸捏捏鼻子,又被嫌弃了。
他太难了!
燕云歌又提醒他:“你去剿匪,除了匪首,其他山匪的性命都给我留着。我这里需要大量人口干活,这些山匪都是很好用的壮劳力,千万别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