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兴致勃勃,略显急切地问道:“你打算何时称帝?眼下天气正好,又是丰收年,这个时候称帝最合适不过。”
燕云歌笑道:“称帝一事,好歹也要等萧逸回来。半壁江山是我的,也是他的。”
燕守战龇牙咧嘴,“你还真打算夫妻二人一起称帝,开一个历史先河?”
“有何不可?”
哼!
燕守战有些嫌弃,“你若是男子,这天下哪有萧逸的份,他早死了八百年。”
燕云歌翻了个白眼,“好可惜哦,我不是男子。”
燕守战:“……”
被闺女当面鄙视,脸面有点挂不住。
他板着脸说道:“你出去外面打听打听,十个人就有十个人这么想。天下只能是一家一姓的天下。你倒好,同萧逸共享天下,我倒是要看看,将来你们如何进行权利分配。”
“不劳父亲费心,我和萧逸早有默契。他主兵事,我主民生经济。这些年,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。”
燕守战琢磨了一下,“这天下不太平,战事停不下来。如此一来,萧逸主兵事,重要性不言而喻。
若是他能一鼓作气拿下南面江山,届时他的功劳必定会盖过你。
你们各自手底下都有一批追随者,到时候双方必然发生冲突。
总而言之,夫妻二人一起称帝,必定矛盾多多,甚至反目成仇。本王劝你,还是早做打算,保命要紧。”
燕云歌略显无语。
“依着父亲的意思,我现在就该宰了萧逸,做个寡妇。”
“错了!不是做寡妇,而是做皇帝,做天下独一无二的皇帝。”
“你可别再挑拨离间!”燕云歌直接甩了个白眼。
“本王不是挑拨离间,只是对你陈述利弊。你听不进去,那是因为你鬼迷心窍。”
“分明是父亲你被权利迷花了眼。你劝我早日称帝,无非是为了早日称太上皇。放心吧,承诺你的事情,我一定办到。但,我的事情,你别指手画脚,多嘴多舌!我们之间互不干涉,这是最完美的。”
燕守战气坏了。
亲闺女竟然指责他指手画脚,多嘴多舌,简直伤透了他的心。
他可是她的老父亲啊,为了她操心又操肺,伤心又伤肝。
结果就得了一个指手画脚的下场。
没良心啊没良心!
燕云歌都快气笑了。
瞧着渣爹那副委屈的模样,真心有点想笑。
毕竟……
难得一见啊!
她轻咳一声,“女儿给父亲赔不是。不过,我还是认为丑话说在前头很有必要,划定界限更有必要。不知父亲意下如何?”
燕守战板着脸,“你不喜本王对你的事情多加干涉,本王没意见。但是,本王闲不住,你说怎么办?”
“此事好办!兵部正在募兵,操练新兵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。我认为这件事非父亲莫属。”
咦?
竟然这么好说话?
而且还是操练新兵?
“你不担心本王造你的反?”
燕云歌忍着笑,缓缓摇头,“父亲年龄上来了,就算想造反,也是心有余力不足。而且,真想造反,在幽州岂不是更合适,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。何必千里迢迢来到京畿造反,真是多此一举。”
燕守战气闷。
女儿不担心他造反,此事令他高兴,也令他不高兴。
高兴闺女有气度,有信心,牛叉拉轰。
不满在于,女儿竟然不担心他造反,分明是看不起他,嫌弃他势力低微。
岂有此理!
他燕守战一生行事,何曾被人看不起过?
就连刘章,都要对他礼遇三分,警惕五分。
偏偏闺女没拿他当回事,太伤自尊。
“本王虽然老了,却老当益壮,每餐还能吃三碗饭。”
“嗯……一餐吃三碗饭,胃口的确不错,只是对身体不太好。父亲年龄上来了,还是要注意保养身体。”
燕云歌的脑回路果然不一样。
啊啊啊……
燕守战气坏了。
死丫头摆明了车马,就是看不起他,嫌他老。
他一怒之下,拍着桌子站起来,“本王明儿就回幽州。”
还是世子云同好啊,嘴巴没这么毒辣,
云歌死丫头,一开口说话,就能将人活生生气死。
燕云歌似笑非笑,“父亲不想称太上皇吗?你的老对手,刘章做了皇帝,石温也做了皇帝。父亲只剩下太上皇这个指望,真要放弃吗?你回了幽州,称太上皇一事,我就得重新考虑考虑。”
“你想反悔?你敢戏弄老夫,放肆!”
“女儿不敢戏弄父亲,女儿只是想让父亲留在京畿,享天伦之乐。”
得了吧!
什么天伦之乐,不被气死就算好的。
燕守战一脸傲娇,“现在可是你求着本王留下来,不是本王死皮赖脸要留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