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万一你没回来,我可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笑轩在心里说完了后半句,却没好意思对着毕空这个小他三岁的少年说出来,这句话怎么听都那么娘里娘气,像个菜逼——虽然他在战斗方面的确是个菜鸡。
但他还是默了默,硬是改成了:“等你可以。但你如果是被我揪回来的……我弄(neng)死你。”
毕空睫毛还染着湿意,听到这话也是不由得笑了出声,又亲了亲那只手,温柔到了极点:“嗯,不会让你对着尸体守寡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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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一场暴雨洗刷了大丰,连带着深沉浓郁的黑云都带着湿意,扎根在任府门边的苍天大树下落叶纷纷,连带着泥土的气息,似乎都掩盖掉了一些打斗的痕迹。
毕空便装前来,从史叙那儿拿了一套不算合身的黑衣,勉强融合进黑暗之中。他此刻浑身上下能用来打架防卫的也就只有手腕上那一对护腕了,为了轻巧和方便,他连小刀都没有携带,为了那个在客栈里等他的人,他彻底放弃了一切纠缠斗争的念头。
银月被黑云遮了大半,微弱银光下,一个身影如鬼魅似的从任府屋檐上跳下,步伐轻巧没有一块瓦片发出声响。
他站在高处,看中了一位四十岁左右,面容疲倦的男人,那人垂头丧气佝偻着背,好似有恶鬼在他肩上作祟。毕空跟上了这人,一路路过高矮不一的院子,最后停在了一长条矮屋门外。
那男人推开门,吱呀一声,露出里面微弱昏黄的光,隐约还有没底气的骂街声。现在还没到三伏天,院子里却已经有了不浅的骚味,说不上是汗味儿还是死老鼠的尸体味道,总之毕空才走进一步,就差点没被熏得逃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