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说笑了。”
太后是真的极为尴尬,可偏偏无从开口,如今皇帝能坐稳皇位,还真离不开段傲阳的支持,维持了朝局的平衡,如今无论段傲阳如何,他们都注定要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,所以明知道段傲阳讥讽,她也无话可说。
自古以来,后宫不得干政,这是铁律,哪怕是太后,也同样不敢明目张胆,这次她所作所为,确实有失偏颇。
这并非对女子歧视,而是天子无私事,以往林绯叶不懂,如今想想,突然有些明悟,帝王为一国之主,太子为一国之基石,而后宫,则为一国之母,皇上是一国之皇上,而非仅仅后宫之皇上,若后宫嫔妃都将手伸的如此长,皇帝该如何取舍?大臣们又该如何作为?
疏不间亲,此为大义,也为朝臣之准则,然若后宫干涉朝政,朝臣如何自处?后宫亲眷结党营私,或行不法之事,皇帝如何惩罚?百官又如何劝谏?说的重了,皇帝不快,君臣有隔阂,说的轻了,置法度为无物,百官难以劝谏。
饶是林绯叶,此时也同样尴尬,段傲阳如此不给太后情面,倒是让她以后都不好进宫拜见了,毕竟若是她往后打算在王府长居,宫里是免不了要走几趟的。
不过恰在此时,几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,紧接着三道人影慌慌张张的闯入殿中。
林绯叶由战场培养的习性,使得她听到脚步声,就不禁仔细关注,三人刚进门,她就注意到了。这三人比林茂泽年纪大的多,穿着朝臣的服饰,一看就品级不低,虽然她并不认识,可同样神经绷紧。
“来的好快。”林绯叶内心暗凛。
“微臣救驾来迟,还望皇上恕罪。”
三人惶恐的打量一番,见小皇帝捂着手,纷纷面色大变,甚至其中一人还指着段傲阳道:“段傲阳,你此行何意?示意带兵包围皇城,是要造反吗?”
“段傲阳,皇上受伤是怎么回事?是不是你所为?”
“乱臣贼子,不经通报,擅闯皇宫,该当何罪!”
三位大臣不等段傲阳开口,就一通帽子乱扣,能扣多大罪名就扣多大罪名。
段傲阳皱眉看着三个大臣,这三人他都认识,其中一个是御史大夫,一个宗正,还有一个则是户部尚书,见此,他双目微微眯起。
宗正如此乱扣帽子,他能理解,毕竟这宗正是皇室自己人,辈分高,说就说了,他也不好多言什么,可其他两个大臣,则让他心底极为不耐。
倒是太后见机的快,见三人还有继续给段傲阳扣大帽子的意思,赶紧出言道:“诸位爱卿息怒,摄政王并无冒犯之举,还望勿要冲动。”
恩?
三个大臣都傻眼了,相视一眼,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妙,不由瞥向皇上,却发现皇上双眼泪水朦胧,似乎有些委屈,可也并非有愤怒,不由更加摸不着头脑。
“回太后皇上,摄政王未经通报,私自帅兵入京,如今更是连夜硬闯皇宫,此罪决不可饶恕。”御史大夫依旧咬着不放。
“臣附议,此举确实与礼不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