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元抬起头,望着田罗的眼,里面尽是自己的影子,他突然将事情想开了,现在他和田罗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,至于他还未来得及见面的家人,他在心里默默念叨,愿他们在这世界的其他角落,同他一样安然生活。
想到这里,陶元见四下无人,主动上前抱住了田罗的腰,抿着唇角不再说话,两个人柔情蜜意没有注意到医馆大门口站着的顾昌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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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仁义医馆吃过午饭,陶元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样子,田罗则又开始站在外面叫卖着山楂卷,下午生意不如上午的好,但也都卖了出去,这么一来田罗家的山楂卷就都卖光了。
到了屋里田罗把钱袋子直接上交给陶元,并汇报自己下午的赚钱明细,面对这一光景仁义医馆里的大家也算是司空见惯,倒是惊到了刚到医馆里走动的柳大山。
柳大山眨巴眨巴自己圆润的大眼睛,对着刚同陶元汇报完,往自己这处走来的田罗说道:“你们这都是夫郎把钱的吗?”
“反正我家是,别家我不知道。”田罗完全没有理解柳大山为何那么惊讶,随后又反问道:“难道你们那不是?”
柳大山看向田罗,摇头说道:“我们那都是夫家管钱管家,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,难怪巫族的女人都愿意往这嫁,你家陶元也算是有福气,在我们巫族大家最不看重的就是哥儿,我们巫族的哥儿长得都跟正常男人一样,没有女人柔软更没有其他地方的小哥儿白净,”
“不能这么说,能遇到他应该是我的福气。”田罗回望着不远处往他这看的陶元,嘴角扯出一抹温暖的微笑。
整个下午柳大山和田罗聊了很多话题,最多的还是巫族毒药和普通毒药的区别,这一话题成功的把顾云准父子和其他大夫招了过来,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,最后还讨论到柳大山身上的伤,柳大山断定自己的伤十日之内即可痊愈,事实上仅用了七日。
这七日下来柳大山和田罗越处越熟,两个人在这几天渐渐地发展出了坚不可摧的革命友谊,田罗本想将柳大山留下,但柳大山碍于身上的重任,不得不挥泪与仁义医馆的大家告别。
送别了柳大山,田罗带着自家陶元又开始了每天镇上和小河村两点一线的生活,这一日医馆来看病的病人没有几个,顾云准便提前放大家走了。
最近天气越来越冷,眼看就要入冬了,田罗开始给自家厨房存食物了,他和陶元在集市逛了逛,买了些油盐米面,正准备扛着东西回家,他就在不远处看到码头那正帮人扛货的田家老头子。
田罗以为自己眼花了,他晃了晃头眨了眨眼让自己的头脑和眼睛更清明一些,可当他再一次看向那处的时候,他直接断定,自己并没有看错。
一旁拎着油盐的陶元,见自家田罗站在原地发呆,自己也顺着田罗的视线,朝着码头看去,随后自己也跟着发起了呆,他呆愣之际还不忘说道:“咱俩没看错吧,那田家老头子居然在码头干活儿?他不是有病在身?”
田罗又往码头那处看了看,见田家老头子一别之前的灰头土脸病气缠身的样子,与码头的年轻小伙子一样扛着麻袋,看那神情还不亦乐乎的样子,他被冷风吹得打了个激灵,随后说道:“也许之前就是骗咱们的也说不定,爱咋样咋样吧,咱俩回家。”
回了家里,田罗就开始收拾家里的地窖,待地窖收拾完,陶元也将饭菜放进锅里的时候,罗英领着大丫和狗儿又过来了。
一进院子罗英就对着田罗小声说道:“罗儿,我以前就想着带狗儿来你家,但我左右一想也把大丫带来了,你猜为啥?”
田罗被罗英问得有点懵,他带着罗英和孩子们进了堂屋,想了想便回身答道:“因为孩子多热闹。”
“哎,瞧你这脑子,怎么这么木。”罗英笑着骂了一句田罗,随后又喜滋滋的解释道:“我把大丫和狗儿都带来,那就是儿女双全的意思啊!”
罗英说完自己就不顾形象的笑了出来,与她不同的则是田罗,他坐在凳子上,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尴尬的微笑,心里暗想这自家二姨母野心越来越大,没成亲的时候催着他成亲,成了亲之后又催着他要孩子,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要儿女双全,他突然觉得自己压力好大。
陶元进屋的时候,就看见田罗那副欲哭的模样,就知道二姨母又在催他生娃儿了,他拿着一碟之前田罗在镇上给自己买的花生酥分给了大丫和狗儿,并在罗英一个劲儿盯着自己肚子的时候,心虚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,心里也有点急,他家田罗每天就像一头壮牛一样,耕着自己这片地,他们俩人都很努力,怎么肚子就是没动静呢?
同时陶元又暗自侥幸,田罗家就只有罗英这个好亲戚,不然换做别家肯定是要被排挤和说道的。
田罗发现自家陶元的局促,在一旁忙不迭帮着陶元开解道:“二姨母,我这几天在医馆有点累,就没那么专心,这怪不得陶元。”
“我都知道,不怪你俩任何一个,我就是盼着抱娃儿,你们别有压力,我听你三婶儿说,夫夫有压力,娃儿也不好出来,所以说你们千万别有压力。”罗英眼中含笑地看着越来越圆润的陶元,她总觉得这娃儿马上就要来了。
期间,田罗又同罗英说了这几日在医馆的见闻,顺便又将之前回家的时候,在码头看见田家老头子扛麻袋的事情说给了罗英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