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田罗将顾昌平引进里屋后,陶元便在一旁擦了擦嘴,笑着让顾昌平找个位子坐下,顾昌平因为好奇陶元家的那对儿娃儿,直接找了个好视角,坐在了炕沿边儿上,他仔细打量着如今还在紧闭双眼的两个小婴孩,满眼欢喜道:“这俩娃肤色还不一样,小汉子的皮肤颜色正好,看起来健康,再看这小哥儿,白得跟团面一样,以后长大了肯定招人稀罕。”
田罗顺着顾昌平的视线,看着正躺在火炕上睡觉的两个娃儿,小汉子的肤色是继承了陶元那边巫族人的肤色,而长相却和本地人的他很是相像,丹凤眼薄嘴唇按照罗英的话,就是缩小版的自己,而他家小哥儿田陶,则生了本地人的白肤,长相却和陶元那边的巫族人极其相似,大圆眼睛小嘴巴,那睫毛浓密得就像两把小扇子一样,惹人注目。
简言之,这俩孩子相当会长,集田罗夫夫二人的优点于大成。
“这俩孩子同吃同睡,很好照顾,就连醒了也很少哭闹。”说到这陶元对着顾昌平又小声说了一句,“而且生孩子也没那么累,你和福来弟啥时候成亲啊?”
顾昌平闻言面色一红,他四下看了看,见田罗在注视他家的娃儿,这才小声应着陶元,“我上次不就同你讲了,待我俩有一定的时候就成亲,你咋和福来的娘一样那么着急。”
因陶元和顾昌平相处时间久了,两个人并不像以前那般拘谨,有时也会说些玩笑话,“你是不知道福来和他娘有多急,这一相比较,我的还不算急。”
“那也要等福来把活计定下来啊。”顾昌平想起自己和福来相处的这一段日子,他已经完全忘了之前抛弃自己的那个人,现在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好好和福来过日子,然后再像陶元和田罗那样生个娃儿,这日子就是好日子了。
原本在一旁观摩自家娃儿的田罗,在顾昌平提及福来的生计问题,他便插话道:“福来现在不是在镇上和你做账吗?我看他做的挺好啊。”
顾昌平摇摇头,“福来,并不想一辈子都在医馆做账房,他还不像咱们能医病救人,每日面对那枯燥的账本确实苦了他。”
田罗闻言和自家陶元相视一笑,这顾昌平还未和福来成亲就懂得替福来着想,这话若是让师傅顾云准听了,起码又要沉思一下午了,他收起笑容,继续道:“那福来弟有想过要做啥吗?”
“他之前在别处经营过饭馆,他想经营饭馆生意,但现在又毫无抓手,有点难。”说到这顾昌平的脸上也有了些苦恼。
不同于顾昌平那一脸心事的则是田罗,他在听闻顾昌平的说辞之后,结合着福来在外地经营饭馆的经验,他脑子里突然想出了一个发财的妙招,他当即答应顾昌平,在他帮孩子筹备完明日的满月宴之后,就帮福来找个好营生。
第二天,就是田罗家孩子的满月宴,满月宴并没有在村里请客,而是被田罗定在了镇上的珍馐楼楼上的雅间,同时他也把村里交好的亲戚请了过来,至于田家的那些族佬和村长,田罗一概没请,自从上一次族佬和村长带着老田家的人去他家门口的时候,田罗便不想和那些人相与了,又何必让他们来白吃白喝?
满月宴请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亲友们,镇上请了仁义医馆的大家,还有林虎头和带着灵灵的石心莲等人,而村里田罗则请了罗英一家还有田老三一家。
整个酒席下来,大家吃的尤为欢畅,特别是林虎头,他这人一沾上酒就像换了个人,一个劲儿的怂恿田罗和赵福来多喝。
而另一旁的陶元则抱着小哥儿田陶,仔细听田老三家的林氏,说起了老田家的独苗田盛最近发生的一些事,原来那田盛继亲姐田玉兰被抓进官府吃牢饭后,并没有去找自家阿爷,而是默默将田家的老宅子卖了,悄悄离开了小河村。
“难怪最近都没看到田盛那小子,我以为他还猫在家里不出门呢,合着是走了。”罗英逗弄着自己怀里的小汉子田文,随后又道:“那你知道他去哪了?”
“这我哪能知道。”林氏身子朝后坐了坐,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,遂又想到田老头子,在大夏天愣是打了个哆嗦,“那田老头子自从那天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跑了之后就没了踪影,不会上山成精去了吧?”
这时,石心莲打断了林氏的话,“吃了过多的万应丹,是不可能成精的,最多是沦为半人半畜且又丧失心智的人而已,况且那药物是利用人精血运作的,当他再无精血支撑药物的时候,身体也就垮了,最后自消自灭。”
“原来如此,这我真是长见识了。”林氏在一旁笑着,心想这陶元的命是真的好,有一个疼他爱他的夫君,一对儿可爱的孩子,还有那么一个长相不俗的母亲,这样的好命谁不羡慕?
期间,陶元撇下那几个妇人,去劝田罗少喝些酒,别看田罗现在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,脸不红心不跳的,可是陶元深知田罗这人有延迟性醉酒的习性,不光如此这田罗喝醉酒之后还异常粘人,陶元想了想便在桌子底下拽了拽田罗的衣角,在田罗傻乎乎的询问自己时,小声叮嘱道:“你还是少喝些吧,不然回家有你受的。”
“哈哈,田罗你夫郎回家要收拾你了。”林虎头在灌下一杯酒之后,一手搂着赵福来,一手搂着胡大夫,脸上笑着看向田罗。
赵福来喝得也有些多,他说起话来舌头都跟着打着卷儿,“咋可能,别看我元哥说起话来听着凶,他对我罗哥可是相当的好了,这里说我罗哥有的受,回家指不定还要心疼他,哈哈。”
随着赵福来这么一句话,把陶元彻底弄没话了,他不再继续劝田罗,而是把孩子交给了自家母亲,自己则跟着顾昌平,出去透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