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,沉蔻已经提好了两包糖,正款款朝这边走来。
裴真意一眼便看见了她,便下意识理了理衣襟,与元临雁退开了一步。
或许是早知道她会这样说,元临雁的面色并未变化,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诧异。
她只是看着裴真意退开一步后,才将肩头皱了的衣衫理顺,面色带着意味难明的笑,缓缓提点一句。
“小真意,你可知道,你师父是死在了哪里”
这句话轻而带笑,仿佛是再无意不过的、随口而出的一句闲谈。但不出她所料,裴真意立刻停下了动作,定定地看向了她。
师父是在何处亡故的裴真意从未深究过这样的问题,也从未同两位师姐多问过哪怕一句。
那时候师姐为了师父的后事,已经足够操劳,更何况二师姐一人将师父棺椁待会了山门,早已是风尘仆仆。
于是裴真意没有问过,甚至也并没有想过。
但师父是在何处亡故,与她会有什么关系
裴真意定定地看着元临雁,许多曾经被刻意忽略的往事都一一浮现。
是川息吗她咬着牙关,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发问。但那问声浮到了喉头,却又再无法发声。
是川息吗为何会是川息呢如若是川息,二师姐为何要带她去
如若当真是川息,二师姐当年,为何一句也未提
或许一切从来便不是什么理不出头绪的巧合。或许一切因与缘,早已是前尘命定。
“裴真意。”
身后传来了一声幽幽清清的唤声,穿入了心间,散去了疑云。
沉蔻拿着粒糖,举到了她眼前“怎么了为什么方才喊你也不应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