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这句话,又究竟是真假几分?
吴云一想着,却到底又不敢开口问,她只知道自己是在意师父的,十分在意,万分在意,说是孺慕也罢,倾心也好,总之这份感情坚不可破。
这样想着,她便抬头看向江心亭,开口道:“我很在意师父。”
“我也很在意你。”江心亭已经牵着她走到了溪边,一时眼前波光粼粼,微风轻轻。
“我见过的人不多,但不论如何你都是与众不同的存在,是真正让我感到安心的第一个。”
江心亭很少同吴云一谈及心事,但或许是因着今日新收了两个小徒弟,让江心亭恍然间开始察觉到——原来她同吴云一已经共处了许久,也已经是十分熟悉。
说是熟悉,甚至不如说是亲密。
“不论是我师父,还是两个师妹,从来都没有人能像你一样,让我感到如今这样的安心。”江心亭说着,轻轻放开了吴云一的手,而后复又摸了摸吴云一的脸颊,道:“只有你是真正需要我的,而我也真正需要你。”
她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,吴云一有些没能理解。但不论如何,吴云一还是觉出了这话里浓不可化的亲密意味。
这样的氛围、这样的话语,无一不让她感到欣喜。
于是吴云一抬起了眼睫,眼底熠熠间同江心亭对视。
“我很在意师父,最在意。我永远也不会让师父失望的。”
到底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,吴云一此刻竟也不知究竟该怎样剖白心里的仰慕,只好抿了抿唇后,复又道:“我不需要师父为了我付出什么,师父给了我独一无二的归处,从今往后,我一定护着师父。”
“哈。”江心亭听到这里,也不由得弯起眼睫笑了一声。
末了,她伸手又摸了摸吴云一头顶,柔声道:“我是师父,自然是我护着你。湘儿,你不用太过照顾我。”
吴云一闻言却是摇头:“我不会像旁人一样只要师父护着。难道便没有人护着师父了么?不论如何,我都要做那个护着师父的人。”
吴云一说得认真,江心亭却只是看她一眼,笑而不语。
数秒后,她极轻微地摇了摇头,而后错开了目光,看向溪水泛起光芒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