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度看着徐瑛苍白的脸色,拧着眉道:“不用说这个。”
见徐瑛把军大衣还给警察,他脱下身上的羊绒大衣,本想罩在她身上,却突然顿住:“……徐瑛,你在流血。”
徐瑛呆呆地望着周度,没反应过来他的话。她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正沿着她的腿往下滑,她低下头,刹时被鲜红的颜色刺伤了眼睛。
她忽然想起这几天她一直没什么胃口,本来以为是自己心情不好才吃不下,原来是因为这个。怪不得她会这么痛,原来是这样。
她痴痴地呢喃着:“没有了……没有了……全部都没有了……”
周度心痛地望着她,打横把她抱起来:“我们去医院。”
徐瑛的头埋在周度的胸口,他渐渐感受到在那里染开的湿意。
她揪紧他的衣服,抖着着声音道:“帮我保密好吗?我不想让我姐姐担心。”
周度的下巴抵着她的头,轻蹭着安慰她:“好。”
手术后的第二天,徐瑛接到了霍节的电话。
“来医院。”
“为什么?”徐瑛看着飘落的枯叶,语气平淡。
霍节的声音压着怒:“你把人撞进医院,不应该和人道歉吗?”
“可我现在在国外玩,来不了。”
徐瑛没等他回答,就挂断了电话。
她一直看着窗外,从天亮到天黑。
夜深人静时,徐瑛握住手机,打通了柴菱的号码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……徐瑛,我要截肢了。”
徐瑛浑身如堕冰窖,巨大的愧疚感将她淹没,眼泪无声地流出来。
柴菱仿佛能看到她:“你是不是在哭。”
徐瑛含着泪水,声音里是无尽的悔恨:“对不起。”
柴菱噗嗤笑出声:“我骗你的。”
徐瑛呆住了。
“刚刚那出就当是你把我撞进医院的惩罚吧。”
“……你不恨我吗?”
“你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们认识那么久,对你这点了解还是有的。我猜你来医院应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吧,身体不适就不要乱开车,幸亏你撞上的是我,要是别人,你可就惨了。”
徐瑛的眼泪又流了出来:“柴菱,真的对不起。”
“我是怕你把瑷姐气死,才息事宁人的。你要真的觉得抱歉,以后就懂事些,别再让瑷姐操心了。”
挂了电话,出徐瑛出神地望着天花板,为什么连柴菱都可以这么相信她,而霍节……
霍节的电话再也没响起,徐瑛的心也渐渐冷了。她住在酒店里,没有回家。周度时常来看她,每次都会给她带来各色新奇的礼物,逗她开心。
在一个下雪的夜里,她主动吻了周度,和他上了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