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琼将这幅字小心地拿起，平放到一旁的地上等着墨迹干掉。“这是要送人？”

“雷月快过生日了。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，写一幅字送她。”沈秋华有些了几张。大概是觉得很久没有练字了，所以不敢一上来就写送给雷月的字。

杨琼一幅字一幅字拿走，慢慢地铺了一地。沈秋华看着她的动作，突然问：“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
“等着墨迹干透啊。”杨琼理所当然地回答。

“扔了就好了。”

杨琼瞪大了眼睛。“娘娘，咱能不这么浪费吗？你知道你的一幅字现在市面上是什么价格吗？已经过了百万！”

“那不是字的真实价格。我的字在市面卖不到那个价。那是演员沈秋华的价格。”沈秋华根本不在意。她清楚自己出名之后，自己的字必然水涨船高。原本她的一幅字能卖到二十万，这都是这幅字本身的价值。可现在，就算是杨琼写的，只要署上她的名，一样可以卖到一百万。这样的高价毫无意义。

“那也不能扔啊！万一别人捡去了卖钱呢？”杨琼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人。对这种看似无用的垃圾都有很严密的销毁措施。

“你说得对。随你怎么处理，总之毁掉就行。”杨琼的话给沈秋华提了醒。她不愿意卖出自己的作品，不是和钱有仇，而是不想作品卖给那些完全不懂书法，却想接近她的富商们。

杨琼干脆，直接一把火烧了干净。看着火舌舔舐着宣纸，杨琼捂着胸口，“都是钱啊！”这比烧钱来得还要刺激。烧钱一百万也要烧上一阵子，可烧这几幅字，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。

“秋华，钱都烧完了。”杨琼这句话逗笑了沈秋华。

“杨琼，你知道什么是放下吗？”她问。

这个哪能不知道啊？杨琼说：“不就是说要放下心中的执念，这样才能看到执念之后的世界吗？”

沈秋华点头。“你知道什么人才懂得放下吗？”

杨琼想了想，“看得开的人呗。”

“你呢？”沈秋华终于停笔。她给雷月写的字十分简单而常见。“上善若水”。

杨琼边收拾东西边回答：“我肯定不行。我根本放不下你。”

“你能放下自己的亲情吗？”沈秋华用毛巾擦了擦自己原本就非常干净的手。这是她的习惯动作，写完字要擦手，哪怕手是干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