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待你不薄,为何反朕?”周永怀站起身来,俯视着周铭瑄。
“待我不薄?笑话,我周铭瑄何时用得着你来施舍恩惠,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!要不是你母妃谄狐媚,要不是父皇瞎了眼,你这小杂碎怎配和我争皇位!”
“你母妃蛇蝎心肠,戕害皇妃,谋害皇子。而你,就是个蠢才,若不是母妃得宠,哪有你今日跳梁小丑般在这里丢人现眼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周铭瑄举起剑指向周永怀。
“勾结外族,没想到,从小到大陵王兄还是只有这种小把戏,不就是想杀朕吗?”周永怀抽出阿贤的佩剑,指向周铭瑄,道:“十多年了都未成,今日朕便给你这个机会。”
周铭瑄见状,不管不顾地向周永怀刺来。不出二十招,周铭瑄就败下阵来。论剑法,周永怀苦心练习的云季剑法本就更胜一筹,况且周铭瑄早已方寸大乱失了章法。
周铭瑄终是不敌,跌坐在地上,二人的差距一直很大,只是他从来不肯承认,自命不凡。周永怀为帝,算算至今已有七年,周铭瑄不愿承认,但是大昭国力确是越来越强,周铭瑄本应作为兄长替他骄傲。再过几日便是周永怀的生辰,周铭瑄依稀记得,在周永怀四岁之前,母妃与娴妃娘娘还以姐妹相称,每逢周永怀的生辰,母妃都会带着自己前去探望。因为兄弟二人年纪最相仿,所以小时候的周永怀真的很黏周铭瑄,周铭瑄也喜欢他。但是,怨只怨他们出生在帝王家,无谓的感情最是无用。
良久,周铭瑄大笑出了声。
“即便是你今日杀了我,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边洲城。”
“陵王此言差矣!”门外飞进一人,周永怀瞪大了眼睛,又惊又喜,来人正是白衣飘飘的季景江。
“什么意思?”周铭瑄费力地抬起头,勉强能看到季景江的下巴。
季景江一一行礼后,方才低头看了看周铭瑄。
“陵王可知,边洲城外的军队本就不肯背上弑君的罪名,军心不稳,只消区区几人就可击而散之。”正说着,门外传来马蹄声,接着就见李飞霜一行人绑了几个将领走了进来。
“怎么会?不可能的!你云季山庄才有几个人!”周铭瑄不可置信地吼道,猛地站起里拽住了季景江的领口。
周铭瑄此举使得李飞霜和清和往前站了一步,右手均覆在腰间佩剑之上,季景江面色如常,抬手示意二人无事。
“乌合之众,”季景江用抬起的手握住周铭瑄的手臂,力量之大,迫使他不得不放开季景江的领口,季景江凑近周铭瑄,面带微笑地说:“八人正好。”
周铭瑄目光扫过堂下七人,加上季景江,八个人,就打败了他万人大军?怎么可能?
周铭瑄还欲对季景江做什么,被周永怀用剑架住了脖颈。
“周铭瑄,败也不用这么难看,想想你那盼你登基的母妃吧。”周永怀冷冷地开口,全然不似平常的模样,脸上尽是戾气过甚的表情。
见他不再反抗,周永怀示意影卫将其带走,李飞霜一行人也跟着将几个将领押了下去。
“大昭果然人才辈出,云季山庄的季少庄主果然名不虚传。”憋了半天的阿史那思摩黑着脸,阴阳怪气地道。
“那也不及可汗,最是擅长挑拨离间啊。”周漱玉松了一口气,学着阿史那思摩的强调回了句。
阿史那思摩表情一僵,目光扫向周漱玉,慢慢开口道:“若不是你大昭内部不合,哪里轮得到我捡这么大个便宜?”
“今日我大昭内斗,叫可汗见笑了,只是朕要奉劝可汗一句,闲着没事,多扫扫自家门前雪。”周永怀将剑丢给阿贤,示意影卫退下,然后恢复了滴水不漏的微笑,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说完,阿史那思摩不再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