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悲伤浸染的北宫千宁,只想远远地躲开渣爹、躲进哥哥温暖的怀里,她一骑上马,就猛地甩鞭子,想尽早见到哥哥北宫千安。
许久不骑马,北宫千宁有些生疏,但是很快的,她就找回了熟悉的感觉,能够按照正常的速度,哥哥北宫千安回到皇都的时间,应该也就晚于她二十天左右,可现在却晚了那么十天。
哥哥一定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,这个月来,虽然她自己被各种事情缠着,但是她一直关注哥哥的消息,可是哥哥却一封信也没有写给她,她自己为了不让母亲担心,也极少提及哥哥。
永昌帝那边也只是说快了,却没有说到哥哥具体的行程。北宫千宁知道军队的行程是秘密,永昌帝没有主动说,她也就没有多问。
三皇子府距离西城门有些远,大约百姓也知道她哥哥从康州还朝,很多人都朝西城门方向涌去。
策马而过的北宫千宁,显得十分惹眼,有人认出了她,知道她就是今日皇都的焦点人物,因为从来不在府中接待客人的三皇子,竟然让她全权代表王府接见客人。
有人高喊一声“她就是三皇妃”,成功引起了更多人注意,大家也都跟在她的马后面,朝西城门蜂拥而去。
当北宫千宁到达西城门时,看见一队人马也正好到达西城门,坐在队伍正中间的一身银色铠甲的人,就是她英武不凡、能征善战、意气风发的哥哥,哥哥好像正跟守城士兵说着什么。
“哥哥——哥哥——”许久不见哥哥,北宫千宁忍不住,她跳下马就朝着哥哥跑过去。
“什么人?”守城士兵呵斥道。
不料北宫千安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妹妹,他从马背上跳下来,朝着自己妹妹飞奔而来,在跑到守城士兵身边时,几脚就把守城士兵踢飞了:“滚开。”
“哥哥——”北宫千宁扑进哥哥怀里,惊天动地地哭起来:“哥哥,你怎么……才回来,你不是说……比我迟……几天吗?你知不知……我和娘在家……有多担心?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“参见郡主。”北宫千宁身后,五六个彪悍的同样银色铠甲的将领,快步走上前来,单膝跪在跟北宫千宁问好。
可惜北宫千宁正沉浸在悲伤中,她都没有听到这群副将的声音,当然也没有注意到,这些人其实都是她的熟人,她和他们曾经在康州并肩作战过。
北宫千安也不过十七岁,但是他把北宫千宁搂在怀里,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,什么话也不说,他抬手让副将们起身,然后用凌厉的眼神,狠狠地扫向却守城士兵和看热闹的百姓。
北宫千宁跟哥哥是久别重逢,今生的她跟哥哥一个月未见,来世的她跟哥哥是二十年未见,而前生今生重合的她,对哥哥的思念是双倍的堆积,加上刚刚被亲祖母和渣爹惹出来的闷气,令她的眼泪像倾盆大雨一样,哗啦啦地流个不停。
北宫千宁真的憋屈和心酸,忍辱偷生的十五年,是跟母亲和哥哥相依为命的十五年,回到皇都的一个月,是单枪匹马、孤军奋战的一个月。
她怕,她苦,她累,她也甜,她也乐,她也笑,总之在哥哥这里,她才能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情绪,就像以前的每一个时候,不管遇到什么,都是哥哥替她遮风挡雨,都是哥哥陪她苦乐悲愁。
看热闹的百姓热烈议论着:
“是北宫千安,那个被景宁伯府赶出门的嫡长子,他立了大功回来了。”
“他就是青阳郡主的哥哥,现在青阳郡主赐给三皇子为正妃,北宫兄妹这是熬出头了,景宁伯府这会儿亏大了,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想。”
“听说伯爷想把妻儿认回来,可是皇上根本不理他,索飞瑶赐给端王为妃,青阳郡主赐给三皇子为妃,现在这个儿子封了将军,母子三人哥哥飞黄腾达,景宁伯府只能干瞪眼。”
“叶光远之前认错了,说是当年他错怪了夫人索飞瑶,要我说呀,叶光远这是眼红一双女儿出人头地,这才想要再续前缘。”
“我呸,要我说呢,叶光远这是活该,索飞瑶好歹是侯府嫡女,她有权利处置一个妾室,叶光远宠妾灭妻就不对,他抛妻弃子十年,有骨气的人都不会原谅他,当年晋阳侯不杀了他就算好的了。”
“说得有理,索飞瑶堂堂侯府嫡女,是有权有势的贵族小姐,她什么都不缺,她当年连端王都看不上,她怎么会跟一个妾室斗?若说她杀了庶子,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。”
“北宫兄妹被人嘲笑和欺负了十年,谁又能想到,他们有朝一日成为皇都耀眼的少年英才,真是人不可貌相、海水不可斗量啊。”
“哼,说得好听,你,你,你,还有你,还不是嘲笑过他们?要是他们跟太后和皇上说一声,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“哪用得着太后皇上?你们看,三皇子来了,青阳郡主尚未正式过门,三皇子就把她宠上天了,王府都全交给她打理,今日还让她全权代表王府接见客人。有他在,他一定给未婚妻报仇。”
“咦,温公子跟着跟三皇子在一起?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?看来传闻是真的,三皇子确实实力惊人,以往大家都被他骗了。”
“咋能说骗呢?是他隐藏得太深,大家看不到罢了。”
“若说隐藏实力,我觉得青阳郡主也是隐藏实力的人,要不然她怎么突然一鸣惊人呢?”
“听你们这么一说,我怎么觉得他俩都是很可怕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