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觉得端柔公主可怜,北宫千宁却不能非议婉贵妃,只能耐心地开导端柔:“公主,其实现在民间的男女,有些是自由谈婚论嫁的,公主长居宫中,可能很少感受到这些。另外,我这一趟去康寿,才发现西部地区的男女,他们是直接表白、勇敢追求的。”
“直接表白、勇敢追求?”端柔公主好像听到了什么惊诧之事,她脸色有些苍白,末了嗫嚅着说:“就像,就像三哥哥对你那样?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这下轮到北宫千宁不好意思了,不过为了给端柔公主洗脑,她咳了两声后继续说道:“差不多吧,婚姻是一辈子的事,只有嫁给自己喜欢、对方又是喜欢自己的人,成亲后才会有幸福的日子。”
“这个道理谁人不知?可是女子总归是女子,怎好意思说这事?况且公主的婚姻,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,我跟袁公子,只怕是有缘无分啊。”端柔公主说得有些酸楚。
这话北宫千宁就不爱听了,是谁把好好一个公主养成这样的?应该是婉贵妃吧?婉贵妃她自己深得皇上宠爱,难道不知道男人疼宠对女人的重要吗?
端柔公主是她婉贵妃这个宠妃的女儿,简直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怎么这个端柔公主却像个委屈的庶女,外边看起来高雅端庄,内里却这般逆来顺受、委曲求全?
“端柔公主别怕,您是大夏国仅有的两位成年公主之一,您的母妃又是宠冠后宫的婉贵妃,您是后宫顶顶尊贵的公主,皇上也是很疼爱你,他是希望您嫁得如意郎君的。”北宫千宁拿出现代社会的三观,竭尽所能说服端柔公主。
端柔公主平日孤单寂寞,心事没地方倾诉,虽有宫女贴心伺候,见识却比不上北宫千宁,因此没过多久,她就敞开心扉,跟北宫千宁无话不谈。
而北宫千宁才后知后觉地发现,先前端柔公主的冷淡,并非是因为对她有多么的不喜欢,而是因为她被婉贵妃教养得谨小慎微,心中还有对袁明轩有相思之苦,这才让人觉得她冷清淡漠。
通过跟端柔公主的聊天,北宫千宁对婉贵妃也有了跟多的了解,比如婉贵妃经常郁郁寡欢,哪怕是盛宠后宫多年的妃子,她也没有历代宠妃的得意忘形和开心。
比如婉贵妃经常对女儿说,她端柔公主本是嫡公主之命,奈何天意弄人,令她成为庶出公主,诸如此类有悖常理的话,总是令端柔公主听得胆战心惊。
随着端柔公主敞开心扉,宫人们惊讶地发现,一直对青阳郡主冷眼相待的端柔公主,竟然跟青阳郡主一起在御花园散步赏花,两人有说有笑的,还手拉着手。
女孩子的心思最是难猜,采蝶和宫人们暗暗发誓,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,都不能像碧珠那样目中无人,谁知道主子们什么时候就和好了呢?还是凡事不能做绝,得给自己留条后路。
御花园里正上演闺蜜好戏,翊坤宫里却令人窒息,只见媏怡公主狠狠扫落一桌的茶具吼道:“北宫千宁,又是北宫千宁,这个北宫千宁就像扫把星一样,自从她进宫后,不仅让父皇禁足了我们母女,还令外祖家、成国公府和常府一败涂地,母后,明日就是你出宫之日,你一定要灭了北宫千宁替我们所有人报仇。”
宫人们瑟瑟发抖,一个个尽量缩着脑袋,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“你们都下去。”二皇子在庆功宴上露面了一会儿后,就溜出来悄然进入翊坤宫,听了妹妹癫狂的话之后,他及时挥推宫人们。
等到宫人退出去、宫门关上之后,苏恬皇后狠狠瞪着儿子,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:“淳儿,你还想娶北宫千宁,你别忘了,她是我们的仇人。”
“母后,北宫千宁两科考试都夺得第一名,她很有可能是开启帝台印之人,咱们不能因小失大。”二皇子心智很坚定:“再说了,你们和外祖家的遭遇,说起来并不能全怪北宫千宁,因为挑起事端的,不一定就是她。”
“二哥,你怎么这般糊涂?她北宫千宁除了那点才情和美貌,她心中所想之人,只有三皇子,她已经被三皇子抱过、亲过,今日还差点被大皇子当街抱住,这样浪荡的女人你还要?”媏怡公主恼怒地推了二皇子一把,嘴里冒着不干净的话。
苏恬皇后却并不指出女儿的不当,她在幽暗的凤座上发出狠话:“淳儿,既然你真心想娶北宫千宁,母后就祝你一臂之力,不过在中秋节过后、你娶北宫千宁之前,你们都不许进入翊坤宫见母后。”
二皇子和媏怡公主惊喜道:“母后,您有办法?”
苏恬皇后抿着嘴狠心道:“如今修杰表兄被关进天牢,你们舅父又不知所踪,在没人帮助我们了,母后会想办法达成你们的愿望。”
媏怡公主仍不忘提醒:“可是母后,我不同意哥哥娶北宫千宁,那个北宫千宁那么可恶,直接把她杀了更痛快。”
二皇子刚要训斥妹妹,苏恬却扔出一个惊人消息:“听闻北宫千宁乃凤命之身,也不知是真是假,但是为了皇位,咱们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