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握枪的手忽然握上她腰间的软肉,触电般的感受蚀骨难耐。
那会儿还有些害怕,但现在她居然也并不如想象中的抵触,居然,还隐隐有点期待着些什么。情到深处,喉头不自禁地哽出些暧昧的□□声,江喻白却突然停了下来,满眼爱意地看着她,眸子黑得发亮,温顺至极。
顾小鱼心头一酥,柔声道:“……我生病了,不能亲。”
“怎么不能,”可江队长不以为然,低头又是一通深吻,“生病就不是我媳妇儿了?”
顾小鱼不答话。她是为江喻白好,不想把病传染给他,避免影响他工作。
江喻白大概是明白她这话的深意,没有恼起无谓的火,反而抿唇失笑,理所当然地重复道:“生病了也是我媳妇儿。”
顾小鱼心里一紧。
想想也是,无论怎么样她都是江喻白的媳妇儿,一见面他就要扯结婚证的那种媳妇儿。什么传不传染的,她们家二白能在乎这个?要说昨晚上她的形象绝不会更糟糕,可早上起来,二白不也没嫌弃她么?
再说江队长是谁啊,护短护得六亲不认。自己家圈养起来的绝无二心的二白,跟他有什么好见外的?
顾小鱼心里甜了个透,忍俊不禁,赶忙搂着他撒娇:“我只是发烧,不是感冒了。”
发烧也分多种。若不是病毒感染或个别细菌感染所引起的,便不会传染给别人。而她既不咳嗽也不流鼻涕、咽喉不痛,清醒之后四肢也渐渐寻回了力气……按常理说来,多半不是病毒感染。
不传染就是可以亲的,不但可以亲,还可以想怎么亲就怎么亲。顾小鱼盯着他直眨眼,脸上红得厉害。
暗示明显到如此地步,江喻白哪能听不懂?顾小鱼话毕,他便忽的抿了唇,低声失笑,会意地俯身再次落吻过来。
吻没有味道,但心里却像是吃了一口蜜糖似得,甜得发腻。唇齿尽情地缠绵了一通,江喻白捏着她脸柔声问:“饿不饿,媳妇儿?”
顾小鱼摇头:“不饿,有点累。”
“再去躺会,”江队长道,一把把她抱回了被窝里,自己转身往外走。
唇上的温存都还没散,他居然就要走。顾小鱼一溜儿坐起来:“你去哪儿?”
江喻白回头看着她,没答话。
似乎也不需要回答,他当然是出卧室,方便她安心休息。可顾小鱼却不知道怎么的,明明知道江喻白的好心,却还是打心底地舍不得他消失在视线里。
生意如日中天的海洋,一夜之间说散就得散。天知道这么好的江喻白江队长会不会一眨眼一转弯也不见了?
心里蓦然一哽。想着要“一辈子”的海洋已经没有了,无论如何,顾小鱼都不想失去要白头偕老直至江枯石烂的江队长。
“你回来,二白。”顾小鱼叫他。
语调乍一听平淡无奇,可细细品来,尽是撒着娇的柔软。
江喻白脚下一顿,立马回身搂着她亲了几口:“来了。”
顾小鱼摇他胳膊:“你别走了二白,留下来陪我……”
“恩,不走,”江喻白点头,微微抿着唇,最后落下一个吻,方才沉声启口,目光如炬,“跟队里请了一天假,哪儿都不去,就陪你。累就再休息会,我就在客厅里。待会儿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,你想吃什么?”
***
顾小鱼身体出了名的健康,一年到头也不会感冒一次。连感冒都没有,更别说是概率更小的发烧了。
但这不发烧则已,一旦发起烧来,纵观这二十三年仅存的几次深夜发烧的记忆,没有哪一次不是爸爸妈妈彻夜不眠守在床边悉心照料才康复的。
怪只怪顾小鱼太能折腾。别人家的小孩发了烧一定是病怏怏地躺在床上、一声不吭一动不动,顾小鱼却不是。一旦发烧,特别是半夜突然发起烧来,她不仅瞎哼哼,还得发了疯得乱动,回回都得要顾爸爸顾妈妈两个人齐齐上阵看管才够。
顾小鱼是烧糊涂了,除了那杯“蓝色珊瑚礁”什么也不记得。但即便不记得,也能猜测到这一晚上江喻白是怎般劳心费神地照顾她。
他一定彻夜未眠。她在发烧,瞎哼哼一整晚,江喻白怎么可能睡?
心里悬着的巨石一直不曾落下过,江喻白一开口,突然间又是一股酸楚涌入。